太叔圣哲含笑应允,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不多,他自然也欢喜和阿瑾多相处一会儿,再多的事情,也没有好友的事情重要。
赵之瑾和太叔圣哲都没有带侍卫的打算,赵之瑾是对自己武功有自信,一般的江湖好手都碰不上他衣角,太叔圣哲是个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不带侍卫是因为他对赵之瑾有自信。
他第一次见赵之瑾就是在被暗杀中,当时来保护他的人几乎被暗杀了个干净,命悬一线,赵之瑾正好路过,他可是看赵之瑾面不改色的砍了十几个前来刺杀他的杀手,将当时的他救下来。
第一次见面,太叔圣哲没有认出他就是不受皇帝宠爱的六皇子,只当是遇上路见不平的侠客,想喊住他报恩,恩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十分冷漠的离开了。
第二次见是在翰林院,他一眼就认出赵之瑾是救他的人,这次恩人没有冷漠,反而很好说话,虽然有些冷淡,却也没有拒绝他的接近,他急切的想和他诉说救命之恩,恩人却没有认出他来。
也不奇怪,当时他被追杀多日,从江南到上京,保护他的侍卫死了近百,他身形狼狈,连脸上都溅满了的鲜血,有暗杀者的,有保护他的,待回到安全的地方,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回上京的路上,当时他抱负未成,皇帝的知遇之恩未报,一路为保护他又牺牲那么多人,他若是没有将搜寻到的官员贪污舞弊的证据交给皇帝,他死都不瞑目。
赵之瑾救他之恩不敢忘,只是那一场贪污舞弊案牵扯太大,至今还有不少逃犯隐蔽在暗处,赵之瑾未认出他来,他也不想将赵之瑾牵扯进去,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注视着赵之瑾,给他铺路。
知晓他是不受宠的皇子,一边欢喜能报答赵之瑾的救命之恩,一边也利用人脉慢慢的帮他在朝上立足,他费了不少心思,才渐渐与赵之瑾成为了至交好友。
越过这些陈年旧事,来五台山的大多是帝王心腹,不认识太叔圣哲和赵之瑾的基本没有,两人出了门,就是行礼的声音,赵之瑾不想应付这些人,就问太叔圣哲有没有无人的小路,太叔圣哲想了一会,就领着赵之瑾走了一条小道,这条小路他听以前一个同僚说过。
路很窄,应该是当地人为了砍柴踩出的小路,弯弯曲曲的,路还有不少小石子,若是不慎踩上石子恐怕有摔倒的危险,太叔圣哲身娇肉贵,赵之瑾便让他走在前面,遇上坑洼,还能扶一把。
因着想照顾太叔圣哲,两人距离自然挨的很近,太叔圣哲比赵之瑾稍矮一点,身形也偏瘦,世家培养出来的人,出门自然是做软轿,走路的机会几乎没有,几十年下来,太叔圣哲没有太好的体力,往上走了一会儿,就有些喘不过起来。
见此,赵之瑾有些歉意道“钦君,是我考虑不周,还连累你受累,不如我们歇一会儿,时辰还早,我带了干粮,就算来不及去山顶的庙宇吃饭,我们也可以先吃干粮对付一顿”
许久未如此累,太叔圣哲脸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汗珠,听到说歇一会儿,忙不迭的点头,赵之瑾扶着太叔圣哲往一个比较平坦的大石头上走去,待太叔圣哲坐下,拿出挂在腰间的水给太叔圣哲喝。
太叔圣哲捧着水壶小口的喝着水,沦落到如此境地,太叔圣哲依旧保持风度,世家从小培养的举止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并不会因为一时遭难而有所改变。
赵之瑾脚尖微挑,暗提内力,往树梢越去,站在树梢上见到此处离山顶还有好大一截距离,心中不由犯难,以太叔圣哲的体力想爬到山顶是不可能了,除非他将太叔圣哲背上去,只是以太叔圣哲的性子,怕是不会要自己背。
从树上下来,赵之瑾和太叔圣哲说了一下此时情况,太叔圣哲想了片刻,还是坚持要往上走,赵之瑾劝说再三,还是没有让太叔圣哲改变主意。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就不是一前一后,改成赵之瑾半扶着太叔圣哲往上,近两个时辰,才逐渐接近山顶,赵之瑾负担了太叔圣哲大半体重,依旧是面不改色,太叔圣哲却是脸色惨白,连气息都几不可闻。
“阿瑾,你去礼拜圣人吧,我走不动了,前面有庙宇,我去庙宇歇息休整一番,”
“也可”
赵之瑾将太叔圣哲送去庙宇,庙宇门口的道长显然是认识太叔圣哲,热情的将太叔圣哲迎进去,安排在一个很清雅幽静的小院子里,片刻后一个老道长行色匆匆的走过来。
老道士行了一个道家的拱手礼,太师圣哲回了一礼,三人落坐后,老道士让守着的小道士沏了一壶好茶,说道
“一年未见,太师还是那般风采照人,圣上过几日才会过来,太师怎么提前到了”
赵之瑾心下讶然,不知这个老道士是什么身份,看他似乎很熟悉皇帝的行程,想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道长不也依旧精神抖擞,道长不说,谁知晓道长今年近一百岁了”太叔圣哲熟稔的说道。
“太师可会在此处等圣上过来”老道问道
“待会就下山,道长不要刻意空出时间来招待我,这几日圣上要上山,庙里应该有不少事情要先准备,道长若是有事,就先去忙”
老道长人老成精,自然看出太叔圣哲疲累不堪,恐怕没有精神和自己周旋,话多惹人生厌,于是就接着太叔圣哲的话往下说道“那就恕老道不能招待太师了,这几日庙里事情确实多,太师若是有事,就吩咐小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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