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面上现出一抹红晕,眼底带了些羞赧,道:“瞧瞧也可,我自己还不确定是不是又有了,叫大夫来府一趟,也好安安心。”
项渊一口莲子羹卡在喉咙,登时呛咳起来,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勉强止住咳。赵慎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假意埋怨道:“淙子这是有多吃惊才咳成这般?难不成我有个身子就是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咳,咳,放在外头自然不是,可在咱们家,绝对是惊天动地!”项渊莲子羹也不吃了,蹭的站起来,把赵慎小心拉到椅子上坐好。
“居然又有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就只壮壮和茁茁两个小子呢。”
赵慎也笑,几不可闻道:“是啊,我还本以为这辈子自个都没个亲生子傍身呢。”
项渊扬声叫外头候着的丫头去请大夫,之后蹲到赵慎跟前,侧耳轻轻贴在媳妇肚腹处,一动不动,半晌,才喃喃道:“居然又有了,也不知是小子还是姑娘,或者是个哥儿。”
“这才不到两个月,明知道什么也听不见,还要帖在这。”赵慎忍不住伸手摸摸项渊脑袋,心底软软的。
项渊又贴了一会才站起来,道:“虽知道感受不到什么,可一想到隔了近三年,媳妇居然又有了身子,我就忍不住想贴上来。”
赵慎一连听项渊说了几遍居然又有了,实在哭笑不得。还说自个没惊讶,就冲这不自觉的口气,赵慎猜淙子这会心底八成还迷糊着,还没落到实处呢。
因项渊一直坚持每月全家都要把平安脉,便是到了京城,这个习惯也没扔下,所以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一进门,见这夫夫俩紧张的模样,便知心底的猜测许是成了真。果然,一把脉,赵慎的确已有身子,只不过将将一个月,月份还浅得很。
“上次把脉,就觉得正君的脉象似有孕在身,只不过那时天数实在短,我也把握不准,还想着这个月来确认一下,不想正君自个就确定了。”
请来的大夫姓李,年三十五六,在大夫这一行当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
“李大夫向来心细,不确定的事自然不好宣之于口,这次内子还要多劳烦李大夫。”
项渊自然晓得大夫最喜十拿九稳,忌讳还不确定的事便嚷嚷出来。不然误解事小,若因此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不仅对主家不好,对大夫的信誉,也是打击。
李大夫连忙道不敢当,又嘱咐许多忌讳事项以及需要忌口的地方,说完不算,还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纸留给项渊,以便参考。瞧项渊满意,也跟着放下心。他才被请来做项家把脉大夫不久,生怕自个哪里做的不满意,丢了这份令医馆同行羡慕的差事。
像他们大夫这一行当,自然经常出入高门大户,加之住在天子脚下,耳濡目染,自有一套识人辨人的本事。眼前这位项大人,年纪轻轻就已是三品京官,来日不定要有多大造化。且项大人不仅官做得大,为人又和善,手头也大方,实在是不可多得好东家。
确定孕事,项渊心情愉悦,另外又赏了李大夫十两银子,这个是不算在月钱里头的。李大夫得了赏银,又不用回去医馆交工,自然分外高兴,都不用他们多说,日后再过来请脉时越发仔细。
“这一确定,我倒想起前几日茁茁那混小子说的玩笑话来。不想竟被他一语成谶,果然是要有小宝宝。”
项渊这么一说,赵慎也想起茁茁那日嚷嚷着说他定然是有小宝宝了,才不心疼他这个大宝宝,也是忍俊不禁。
“不知这会子知道阿爹真的有了小宝宝,咱们茁茁会如何。”
这是巴不得看儿子哭兮兮的不良父亲项渊!
赵慎瞪他一眼,道:“可不许先对茁茁讲。他如今正是最得宠的时候,又是家里头最小的,早习惯什么东西都紧着他来,若是知道要有一个小的分去大半宠爱,定然不依。这件事,得慢慢告诉他。”
说到这个,项渊也挺无奈。想当初有茁茁后,也没见壮壮不高兴啊,相反,壮壮似乎还很高兴多了一个弟弟。可到了茁茁这,小家伙也不知脑袋瓜子转悠着什么,极不待见再多个弟弟妹妹的出来。前几次项渊跟他开玩笑说叫他阿爹给他再添个弟弟,小家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又因项渊骗他说小弟弟是要趁着晚间夜深人静时才偷偷跑到赵慎肚子里呆着的,于是,为防止弟弟跑到阿爹肚子里,愣是大晚上的也不睡觉,扒着赵慎胳膊贴在他肚子上挡着。那副小心眼的模样,生生叫项渊哭笑不得。
夫夫俩又闲话一会,赵慎便问起项渊刚刚是为什么事困扰。项渊叹一口气,没说什么事,只问:“媳妇你说,若你知道有一件事,会危害到家人,更甚者可能还会累及性命,但这件事如今又还只是个苗头,根本没有露出其危害性,换做是你,媳妇会选择怎么做?”
赵慎直觉项渊说的事,八成和芸哥儿有关。可见淙子即便很是焦虑,却仍旧没选择和他说清楚,便知这件事不该他知道。低下头,仔仔细细琢磨少倾,赵慎抬起头,语气很坚定,道:“若是明知道这件事得危害极大,即便他如今还只是苗头,我也会选择把他扼杀!”
项渊沉默一瞬,又道:“若涉及到人命呢?”
赵慎心底一抖,又急速稳住,盯着项渊,语气越发坚定:“若这件事会危及到家人性命,比起你和孩子们的安危,我不会在乎陌生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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