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分到的位置还不错,采光通风都好,左右邻居也是一看就干净利落的,不用闻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等到外面开始审问时,考题也公布了下来。项渊听完,心底暗乐。
好运道!居然碰到一个之前做过的论题,而且还是他自认做得最好的论题。另外三个也不难,项渊看了题目,脑子里就已经构思好该从那下手,一时运笔如飞,打起草稿。
考场很安静,只有轻微纸张摩挲声。张骥背着手一路看过去,到了项渊这里,立住脚,低头默默看了会。
一盏茶的功夫,张骥才踱步离开,面上露出满意的浅笑。
第23章 内情
乡试考完,项渊随着人流出来,一眼就看见身着天青色长袍的赵慎。
“等很久了?”
赵慎微微摇头,“没,我也才来。”
其实来了好一会儿,他知道今天考完,在铺子里根本呆不住,做事也心不在焉,只好跑出来等着。当看见项渊出来的刹那,赵慎的心忽的急跳几下,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一丝笑意。
项渊闻了闻身上,叹口气。
“我还从来没超过三天不沐浴的!”
赵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前世的项渊可是有超过十天都不沐浴,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应。
“家里已经备好水,你回去就可以洗。”
“家有贤妻啊!”
赵慎扭头瞪他一眼,表情凶凶的,耳根子却红了,心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项淙子神态轻松,语气愉悦,看来这头一场考试定然考得不错。
俩人沿着大街,随着人流往回走。赵慎跟在项渊身边,见他毫不避讳的挨着自己,偶尔见到认识的学子,还停下来打个招呼,拉过他一一介绍。赵慎心底热乎乎的,这是前世从来没有的待遇。
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项渊去沐浴,赵慎在外头给他找好换洗衣服,犹豫半天,这才捧着送进去。
项渊坐在半人高的木头浴桶里,散着头发。
“锦言,来帮我洗头发。”
赵慎顿了顿,放下衣服,慢慢走过去,淋湿项渊的头发,抓了把皂角,搓出泡沫,一点点很仔细的洗起来。
“嗯,对,像我给你洗一样,轻轻按一按,再抓一抓,不用怕力道重了。”
项渊闭着眼,惬意的靠在桶边,嘴里不停指导。
赵慎翻了个白眼,意外的没有反驳,反而按着项渊的指导洗得愈发认真。
礼尚往来,项淙子可是给他洗过不知一次头。还记得第一次项淙子非要给他洗头时,他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项淙子是谁?那可是眼高于顶的秀才公!只见别人伺候他的,可没见他降尊纡贵的伺候别人。前世自己当牛做马,还嫌他做得不好。今生却全部翻转,不仅不要他操持家务,反而项淙子还时不时伺候伺候他。赵慎好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这只怕是一场梦,虚幻的叫他战战兢兢,生怕梦醒后全是一场空。
淋完最后一次水,头发就洗好了。赵慎找来大棉布巾,裹住头发轻轻揉搓吸水。
“你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吗?”
项渊闭着眼,听到赵慎这么问,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白家的?”
“不是,是张彦。”
再次说到这个人,赵慎还是忍不住满腔愤怒。
饶是项渊自觉养气功夫过硬,这时也忍不住有些惊诧。
“张秀林?居然是他?!”
“哼,平日里称兄道弟,我倒是没瞧出这个张秀林还是个黑心烂肠的!”
瞧见项渊要从桶里站起来,赵慎急忙撇下棉布巾,红着耳朵尖出了浴间。项渊闷笑,俩人里里外外都熟悉多少遍了,这人还是这么面皮薄。
沐浴后舒舒服服出来,项渊就见外间桌子上摆好了冒着热气的汤,还有几碟子卖相很好的家常菜肴。
“叫了外卖?”
“外卖?”
项渊咳一声,走过去坐下。“这是哪家酒楼叫的?”
赵慎有些不自在。“是悦来食肆的,我打听过,他家铺子虽小,可上灶的却是几十年的老手,做东西很有特点。你尝尝看?”
项渊夹了一筷子焗南瓜放进嘴里,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鸡汁春笋,点点头。
“嗯,还成。”
赵慎听了笑下,也坐下一起用饭,
“林宏怎么样了?”
一起用饭这么久,赵慎已经很习惯在吃饭时和项渊时不时聊点家常什么的。听项渊提起这件事,便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讲了一遍。末了,叹口气,很为林宏担忧。
“瞧着不大好,整日恹恹的,听说是张秀林找人下药,受了打击,更是打不起精神来。”
“他和张秀林一向要好,为人又过于严谨,这次受了牵连,心里头定然难过。”
“也不知张彦是受了他们白家什么蛊惑,居然敢买通下人来下泻药!那个白文景就这么值得他冒险?哼,这回被通判大人审出来,我看他还怎么科举!白家还保不保他!”
项渊缓缓咽下一口菜。“你说那个小张哥提到白家下人?”
“嗯,是说了一嘴,不过王通判很快就不叫他再说,直接发话把人收押,说是等知府大人审问。我觉得不对,暗地里叫人打探,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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