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和宋大一人提着一个大包袱,跟在队伍后头朝牛顶山出发。
晚间,女眷那边就地扎营,埋锅造饭。热腾腾的香气顺着风一股脑的吹向项渊他们这头,宋大耸耸鼻子,深吸一口,忍不住道:“真香哩!”
项渊失笑,就着火继续烤饼子,火堆上吊着的陶罐冒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水烧开了。分给宋大一半,项渊把剩下的继续放在地上,打算等晾凉以后再装入水囊里。
咬着烤的焦脆的饼子,项渊望向女眷那头,近一百来号的人,蜿蜒出去几十米,忙忙碌碌,只听得到低低的嘈杂声,却不显得喧闹,显然那夫人治家有方。
过了今晚,明个晚间前应该就能到牛顶山脚下,而山匪要想埋伏的话,最好的地点就是等他们深入牛顶山中,看来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准备。
项渊暗暗盘算能当武器用得物什,面对山匪改用的策略,接下来的路途殚精竭虑,都没怎么休息。结果,等他真的见到山匪从隐蔽处冲出来后才发现,之前想得所有策略,屁用都没有!而他也终于弄明白,为何这牛顶山的山匪这么猖狂,手段这么毒辣,女眷这头即便带着新兵蛋子护卫,也该有一拼之力,结果却全军覆没的真相。
第31章 抵御与惊险
项渊攥紧手里用来当武器的铁棍子(之前是用来吊陶罐的)站在护卫队的一侧,浑身紧绷,一瞬不瞬的盯着从山上冲下来的匪徒。
结果,在匪徒说了第一句话后,他就傻眼了。
“慧娘,是你吧?我终于等到你了!”
啥啥啥,什么情况?
还没等项渊消化完这句话,那头袁领队就炸窝了。
“住口!叶明!夫人是你随便叫的吗?你居然做了山匪?!赶紧让路,不然信不信我袁朗立马叫你变成血葫芦!”
名叫叶明的匪头万分不舍得把目光从打头的马车移向跳脚叫嚣的袁朗,咧开嘴,呵呵冷笑了几声。
“好一条贺丛山养的狗!”
袁朗不算白皙的脸刹时涨得通红,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喝道:“叶明你才是丧家之犬!怎么,被将军撵出来日子不好过吧?你出息啊,都沦落到当山匪的地步了!”
项渊眼见叶明本就阴郁的脸越发阴沉,拿过弓箭一搭,二话不说射了出去。
这边,正悄悄往外退想跑出去报信的一个新兵蛋子惨叫一声倒了下去。殷红的血像小溪样缓缓淌了出来。
袁朗眼睁睁看着手下被叶明二话不说射杀,眼底深处弥漫出恐惧。
“想报信?哼!”
叶明抬手一个示意,身后十几个匪徒呼啸着散开,把他们圈在了中央。
马车外步行的,除了护卫家丁,其余都是各自带的奴仆,眼见一个护卫横死眼前,顿时吓得惊叫连连,一些年纪小的丫头们已经控制不住哭出来。
“哭你娘的哭,再哭老子就拖你出去!”
被这么一恐吓,哭兮兮的小丫头再没人敢出声。
叶明似乎很满意,理理衣衫,摸了摸头发,若不是坐在马上,恐怕还要拍拍鞋子。
“慧娘,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贺丛山那丑八怪的,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原本打算入伍升了职位就去你家提亲的。可谁知道,”讲到这,叶明含情脉脉的语气猛地变得激愤怨憎:“贺丛山那个小人,居然暗地里打压我,不仅压着我职位,还抢我的功劳,最后居然趁我外出,抢先一步去提了亲!”
叶明情绪越来越激动,手里的刀挥来挥去,项渊都怕他一个控制不住把刀飞出去。
难怪难怪,这叶明竟然是军人出身,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做山匪,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
就袁朗带的那些新兵蛋子,怎么可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的对手!
沉寂许久的马车里,轻轻传来一声叹息。
叶明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恨不得穿个窟窿。
“叶明。”
只一句,项渊便听出马车里的贺夫人与之前所认识的稍微有了些不同,语气不再绵软,隐隐带着股刚强果决。
“慧娘!”
叶明忍不住策马朝前迈了一步。
袁朗握紧手里的佩刀,忍着恐惧上前挡了一步。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认谨守闺誉,从不越雷池一步。如今你空口白牙,毁我名誉,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慧娘,我不是乱说的,明明你父亲之前许诺过,若我得了功名,就把你许给我,我也早已当你是未过门的娘子,岂料被贺丛山那厮抢了去!”
“住口!叶明,我如今乃是通平府西山卫所贺指挥使的夫人,是他明媒正娶的主母!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便立刻自裁,以证清白!”
“不要!”
“夫人!”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叶明阴郁的双眼扫向面带焦急的袁朗,阴笑两声,猛地拉弓射箭,这头护在第一辆马车周围的两个魁梧汉子“啊!”的一声惨叫,倒地抽搐几下,没了气息。
被一地的血刺激到,马车周围的小丫头们抱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
“闭嘴!”
虎视眈眈围在一旁的山匪恶声恶气怒吼,见小丫头们不听,抽出刀背狠狠敲了过去,立马吓晕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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