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老头,他边往里面走边在嘴里念叨着:“要来不及了,要来不及了。”
待走近了床前,便推开围着沈长君的沈家人道:“快快让我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家人第一个反应是连忙让开,第二个反应则是在心里问着,“这人是谁?“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全都已经六神无主的傻了眼,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只见这老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五粒小药丸,同时喂给了沈长君,然后又掏出了一包药粉,洒在了沈长君的伤口上。
数秒过后,沈长君原本发青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却没有了死气,伤口也渐渐的止了血。
此时,老头开口道:“有没有刀?”
江柳二话不说把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掏了出来,递给了老头。
那老头先是把匕首放在蜡烛上烧了烧,又从腰间把他的小酒壶拿了岀来,往匕首上浇了浇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
然后将沈长君头部伤口处周围的头发给剃了个干净。
做好一切后,将刚才涂抹的止血药粉清理了一下,让药房准备几许药材捣碎,敷在了沈长君的伤口处,才算完成。
又开了几副生血补气的汤药,回家熬制后给他喝,慢慢养着吧。
沈家人看这个老头行云流水的施为诊治的这一番动作,顿时惊为当世的神医啊。
江柳看见沈长君缓过来一些了,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他连忙让这位老大夫给两个孩子也看看。
他老大夫看着两个孩子的衣服上有脚印,就把两个娃娃的衣服打开。
两个孩子的胸口处有几处淤青,不过好在没有伤到内里,拿出一瓶药膏,让回去给孩子揉开了就好了
江柳此刻是彻底的放了心,这才有时间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好大夫,只觉得这个老大夫特别的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那老头见江柳看着他打量,便对着他一笑。
这个笑容唤起了江柳的记忆,刚才这位老大夫为沈长君诊治的时候很是严肃,面无表情的让人肃然起敬,可是此时他这么一笑,江柳却是对上号了,这不是那个给两个孩子算命的老不休”。
“你,”江柳惊讶的说了一个字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嘿嘿,别担心,你相公没事,由我出手,阎王也别想把他带走。“那老头自信般的一摆下巴道。
“多谢。”江柳真诚的道了谢。
沈父跟何氏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知道儿子没事,也纷纷的对着这个老大夫道谢。
番感谢之后,这才有功夫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哪个挨千刀的打成这样的,我们沈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江柳提起这件事,便咬牙道:“李志诚。”
何氏一听,又是他,于是愤怒的道:“李志诚?又是那个该死的李志诚,他就是我家君儿的克星,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要报官抓他。”
沈父也很赞同,他道:“没错,我去报官,我家君儿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县男爵,还是特使记者,又是举人,他一个白身竟然敢动手,就别怪咱们家不留情面。”
沈父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他要去找县老爷去报官。
何氏在后面不忘道:“那你跟县老爷他们去拿人,我一会儿就带着君儿回家了。”
沈父一摆手,表示知道了,不用管他
他们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也是懂得了不少知识,最先懂得的就是大晋朝的律法。
其中就有一项,奴籍若是有主的不可以背主,白身不可以打官身,举人虽然不是官,但他已经具备了当官的资格,所以也是打不得的,打了就犯法。
何氏问老大夫:“大夫,我们现在可以将君儿带回家了吗?”
那老大夫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最好是不要让他的头大幅度的摇晃,回去的路上让人扶着点,以免碰到伤口。”
“好,好。“何氏答应着。
江柳看老大夫并不是这里的坐馆大夫,回忆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嘴里念叨的“来不及”应该是特意为了他家的夫君跑过来的,所以江柳便邀请到:“老大夫,一起?
那老大夫一听,立马答应道:“好啊,好啊,那就打扰了。”
何氏没想到这老大夫愿意去他们家做客,忙高兴的道:“那真是太好了,神医能去咱们家那咱们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老大夫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道:“好说,好说。”
行人都上了驴车,江柳扶着沈长君的头,小孩子都围坐在自己的爹爹跟母父身边。
现在他们已经不哭了,只是乖乖的看着自己的爹爹,眼睛一刻也不离。
沈长君此刻没有任何的知觉,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他此刻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四周黑乎乎的,四面都是墙,连个门都没有,他没有身体,仿佛只有意识。
突然有一面墙缺了一块,他竟然看见了自己在现代的母亲。
他的母亲正在面朝着他掉眼泪,可是就是不看他。
“妈,妈,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他现在的脑容量很小,只能岀于本能的说着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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