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福一脸惊喜,然后又问道:“您的儿子是不是叫常武?”
乐哥儿听到他爹的名字,好奇地转头看着薛景福。这位老伯是薛少爷的同伴,怎么会认识爹的?
常爷爷面露惊讶,道:“我大儿子是叫常武,您怎么知道的?”
薛白术也走近了,洗了手便站在他爹身边,好奇地听着。他爹遇到熟人了?
闻言,薛景福立马上前握住常爷爷的手,激动道:“老哥,您可能不记得了,九年前我们见过的。”
九年前见过?
常爷爷懵懵的,完全想不起来见过这人。
“爹,你们认识啊?”薛白术问道。他看老人家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认识他爹啊。别不是他爹认错人了吧?
薛景福转头,对儿子说道:“你不记得了吗?九年前咱们清明回来祭祖,返程的时候船只在清河上被一颗浮木撞到,一个急浪把咱们全都掀到水里了,好多人不会游水,当时救了我们的就是常武叔叔和常叔么啊。这是常武叔叔他爹,不是见过的吗,你怎么忘记了?快叫常爷爷。”
薛白术一听,也想起来九年前这回事,他爹不说的话他还真没认出常爷爷,那时候他还小。不过,他还是很敬重地鞠了个躬,叫道:“常爷爷。”
常爷爷是没认出他们的,但是听到他说的事,倒是知道了。
“你们,你们当时也在船上啊?”常爷爷表情有些复杂地问道。
乐哥儿闻言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神色有些悲伤落寞,手指不自觉抓住了自己的衣摆。
薛景福刚见到两人有些激动,现在看见常爷爷和乐哥儿的表情,也平静下来了,点头道:“我们就在船上,也是常武兄弟夫夫把我们救起来的。老哥,不,老叔,我,对不住,我就是见到您一时有些激动,无意让你们想起伤心事难过。”
常爷爷摇头,说道:“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薛景福表情一时有些尴尬了。本来见到恩人的爹还很激动的,现在完全是感到歉疚了。
当年清明节,他带着夫郎和最小的儿子回乡祭祖,返程那天清河上风浪有点大,不过仍在可以出行的范围之内,他们便上了船。
因为前几天一直下雨,河里水流比平常急,不时还有些树枝漂在河里。他们当时乘坐的那条船有些破旧了,在河中央的时候不小心被上游漂下来的一棵树撞到,船夫还没来得及稳住船只,又正好有个急浪打过来,将他们一船人全都掀到了河里。
那时,正好对面有船只过来,离他们不远,见船翻了,立马有四五个会游水的人跳了下来救人。当时常武夫夫就在其中。
翻船的那一船有二十多个人,会游水的也不多,场面一时很混乱。跳下来救人的人救起一个就弄到另一艘船上,每个人都来回了很多趟,很消耗体力。
薛景福家三个人是先救起的一批,他们都受到了惊吓,看着河里还有在不断挣扎的人,还有好几个人直接被河水冲走最后淹没了。
后来,常武夫郎在救一个年轻的哥儿的时候,被那哥儿抱住了,不论常武夫郎怎么喊着让那哥儿放手不要怕,那个哥儿都没放手,使劲掰他的手也没用。
那哥儿受到惊吓,已经被恐惧支配,察觉到有人救自己,下意识便拼命地抱住了常武夫郎,根本听不见身边的人说什么。
常武夫郎被抱住了,根本游不动,他之前救了那么多个人体力本来就不多了,现在又弄不开那哥儿,只能徒劳地看着两人被水淹没。
常武也在救人,等到船上有人提醒他夫郎被缠住时,他夫郎已经被河水没顶了。他立即大喊着游过去,潜入水里去找人,可因为下了几天的雨,河水浑浊得很,也挺急,他根本看不见,只能在水里摸索。
船上的人都看到那边的情况了,都大叫着人过去帮忙。可等有人在远处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人都已经没了呼吸了。
薛景福不知道水下发生了什么,他估计可能是常武好不容易找到他夫郎,自己却又被那之前溺水的哥儿一起拉住了,最后三人一起沉在了水里。
最后,又有船只经过,将他们一起运送到了离岸边最近的青州那边的码头。那船上正好有人是牛头村隔壁村的,认识常武,见状,他立即又返回牛头村将常爷爷带了过来。薛景福他们才见到了常爷爷。
那时候,被救的人有些身上还有些银子,就想一起凑些银两给常爷爷,被常爷爷拒绝了,他就带着儿子夫夫俩的尸体回去了。
想到以前的事,薛景福抹了下眼,那场景,他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有些后悔,不该提起,让老人家再想起这悲伤的事情。
薛白术对九年前的事情也记忆犹新,见现在场面有些尴尬,他看着乐哥儿,问道:“常爷爷,这位哥儿是?”
常爷爷答道:“这是我大孙子,就是常武的大儿子,常乐。”
薛白术闻言,朝乐哥儿说道:“原来是乐哥儿,先前不知道是你,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乐哥儿摇摇头,表示不要紧,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
薛白术见他比划手势,这才知道他不会说话,难怪之前都是另一个哥儿在说话呢。
“怎么,你们先前见过?”薛景福问他儿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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