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几天怎么总是躲着我?”余清泽见常乐又下意识要摇头,抢先说道:“别说没有,你有。你看你连看我都不敢看了。”
常乐摇手摇头的动作停下了,脸蛋通红,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余清泽。
见他又低头,余清泽也顾不上手上有面粉了,直接托起常乐秀气的下巴,捏着,让他不得不跟自己对视,才又问道:“乐哥儿,你知道你这几天很不对劲吗?脸色憔悴,精神不济,还躲着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告诉我。”
下巴被捏住了,这暧昧的动作让常乐的脸更加红,本来眼神闪躲就不敢看余清泽,现在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才惊慌地抬眼看着余清泽的眼睛,很认真地摇头。
“真的没有?”余清泽问。
常乐点点头。余大哥没有做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事,相反,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总想起那些亲昵的接触,这让他觉得自己很不要脸。
“那是为什么,告诉我,嗯?”余清泽轻声说道,眼神紧紧锁着常乐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
常乐眼神又开始游移。心里的秘密是千万不能被余大哥知道的,要是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呢,一定觉得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常乐心里已经成了天鹅肉,余清泽正想再进一步逼逼他,却不想,正当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常爷爷和常浩的声音,他们去拜访余秀才回来了。
余清泽也听到了常爷爷和常浩的声音,可他还没放手,直到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听到常浩小叭叭说‘原来夫子这么好,我一直以为他很严肃的呢’的声音,又见常乐脸上惊惊慌慌害怕爷爷和弟弟看到的表情,心里又心疼他了,放下手,丢下一句“有空我们再聊”。
常乐如获大赦,赶紧转身低头,非常‘忙’地拿起盘子将里面蒸好的凉皮倒在砧板上,用刀划开再放到簸箕里晾起来。
可余清泽那句‘有空再聊’将他给吓了个够呛。
他一点都不想跟余大哥‘再’聊啊!
于是第二天,余清泽发现,常乐躲他躲得更厉害了,连偶尔的视线都不敢跟他对上了,连他叫他,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余清泽:……
畅哥儿心思细,这几天也发现两人有些奇怪,等到常乐去李老板铺子里打水了,他趁机问余清泽:“余老板,你是不是惹乐哥儿生气了?怎么他都不理你了?”
他还记得第一天来上工的时候,常乐和余清泽两人配合得很默契的。
余清泽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肯说。”
畅哥儿眨眨眼,看常乐很快出来了,便不再问。
这天回家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个媒婆要给余清泽说媒。这次是常乐他叔么请的,他还特意另外找了个媒婆,要说的对象就是月哥儿。
余清泽想到之前跟在文丽身后那个明显还没成年还是个少年的月哥儿,顿时哭笑不得。
他再次跟媒婆说了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然后打发他走了。
等送走这个媒婆,余清泽脑袋里忽然灵光闪现,他记得,常乐开始变得奇怪好像就是上次那个廖媒婆来给他说亲之后,第二天常乐就没睡好,然后就开始躲着他了,一直到现在。
这,这说明什么?
常乐怕别人误会,从而影响自己说亲?
还是……
余清泽想到之前那几次自己无意撩常乐的时候,他脸红害羞的表情,他不禁大胆地猜测,是不是,常乐他其实喜欢自己,却害羞所以躲着自己?
或者是,他发现说亲的那个对象是个好哥儿,然后觉得自己条件不好比不上?所以自卑了,躲着自己?
余清泽将前后关系过了一遍,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是最有可能的。
这个发现,让他半喜半忧。
常乐也能喜欢自己,这确实是好事。但如果他因为身体条件而自卑,钻了牛角尖,缩进了龟壳里,进而不敢靠近自己,那就麻烦了。
总之,得先确认清楚才行。
吃过晚饭,几人在厨房干活,余清泽一边想着怎么解决事情一边做面条。
忽然,屋外有人叫乐哥儿。
常乐听见声音,到屋外去了。
余清泽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居然是大河。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余清泽没怎么听清,只看到大河憨头憨脑地摸着自己后脑勺,眼神好像左躲右闪地不看常乐,一边傻兮兮地笑一边说着什么,而常乐很认真地抬头看着他,听着他说话。
余清泽:……该不会又是来撬墙角的?!
想到之前遇到小混混那次,大河看常乐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常乐看他的时候,他就不敢看常乐,等常乐不看他的时候,他就盯着人家看。
这,这是暗恋常乐?
余清泽忽地又浑身一震,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乐哥儿躲着自己还有另一个可能啊!
他完全有可能是因为心里有喜欢的人,然后怕心上人误会所以要躲着自己?!
而那个人,是大河?
余清泽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一股危机感直窜脑际,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他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了,听到文丽说没人愿意娶常乐,就以为真的没汉子喜欢常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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