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衣唇瓣紧紧抿着,眉眼间透着晦暗和疲惫之色,他道:“问天前辈,你不用这么戒备,家里头的人已经被我支走了,这里不会有人的。”
问天剑主不紧不慢的跟着江锦衣, 既是一种监视的态度,也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这段时间, 江锦衣借助道魔妖的力量,以及自己的身份的便利, 将整个江家翻了个遍, 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通通牵了出来。
这世间便是这样, 只要做了, 不管隐藏的再好,都会有痕迹。
每牵出一件事, 便足以让不少人震惊,让不少人气的牙痒痒,甚至恨之入骨。
而这些事混合在一起, 都是一人所为后,便足以令天下任何人目瞪口呆。谁也无法想象,洛河郡江家那位家主会如此的厉害,如此的有手段,如此的癫狂。
令人震惊之余,不知道该赞叹江临川的惊才绝艳,还是该骂一声疯子,将他碎尸万段了。
问天剑主抬头,过于冷厉的目光落在江锦衣身上:“你在江家的权利很大。”
“是啊,老祖宗被拘禁之后,整个江家便是舅舅的一言堂了,谁也不敢忤逆他。”江锦衣呢喃,声音混合着雨水声,莫名低沉,“只有我是例外,我舅舅特别疼我,给了我身为少主的所有权利。别人不敢忤逆我舅舅,也就不敢忤逆我。嗤……”
“可是你处心积虑的想着害他。”问天剑主冷冷道。
“他做了这么多事,难道问天前辈还同情他吗?”江锦衣静默片刻,转移话题。
“他已成魔,我自然该斩妖诛邪,将他毙于剑下。”问天剑主这句话毫不留情。随后皱了皱眉,“可是他还有心软之处,便是你,如此对待真心待自己之人,同样令人不屑。”
“……”
“我问你,你这么做,是为了江家的权利吗?”
“……”江锦衣沉默片刻,方才道,“恕晚辈不能回答。”
“小小年纪,心性如此虚伪,让你当了江家家主,你又能走多远。”
问天剑主咄咄逼人的话令江锦衣气的浑身颤抖,他狠狠看了问天剑主一眼,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你又懂什么?”
问天剑主不由一愣,江锦衣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在江临川脸上见过,那个时候他想强买君九剑,江临川脸上便流露出这样受伤的眼神。
仿佛被碰触重要东西的猛兽。
问天剑主心中浮现一个念头:这对舅舅外甥长的完全不像,连脾气都不像,可是他们到底血脉相连,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短短几句对话后,完全讲不通的两人结束了交谈。
走了一段路,江锦衣停在了书房前,手指头摩挲雕花木门上的花纹,因为下了雨的缘故,木板有些潮湿,他呢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舅舅最重要的东西便放在这里了。”
“上头有禁制。”
“嗯。”江锦衣点了点头,“我舅舅亲手设下的禁制,只要有人碰触禁制,我舅舅就能立刻发现,所以我们速度要快些。”
“江临川现在在哪?”问天剑主疑惑,“凭他的本事,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察觉,可是他整个人就跟凭空失踪了一般,不见踪影。”
“有木道子前辈在,不会有找不到的人。”
“也对。”
江锦衣抬头,目光落在一个方向,仿佛要穿过晦暗潮湿的雨幕,透过闭关室的门,把江临川找出来似得:“我离开家里之前,舅舅说他要闭关,闭关过登仙劫,那里就是舅舅的闭关室。”
一边说,江锦衣一边朝着那个方向指了指。
“不过,他肯定不在那里,我早就发现了,他说闭关,没有哪次是真的。”嘀咕了半天,直到问天剑主咳嗽了一声,江锦衣才回过神来。
他退至一边,朝着门指了指:“请前辈破开禁制。”
问天剑主点头,抬步上前,一剑劈砍而上,花了一会儿功夫后,雕花木门卡擦一声,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
“可以了。”问天剑主收剑,推门而入,江锦衣紧随而上。
这间尘封多年的书房,再度重现天日,展现在江锦衣和问天剑主面前。
然而,书房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唯有几排书架,一张长书桌,以及零零散散的小玩意,看不出隐秘和贵重之处。
问天剑主扫视四周时,江锦衣从他身边小跑而过,停在了墙壁面前。
墙壁上挂着画卷,江锦衣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张春江花灯图,高大的灵木上挂着无数红色绸缎,树下是明眸善睐的少女和粉雕玉琢的男童。
江锦衣注视着那张画卷,久久不能回神。
问天剑主有些好奇,便认真去瞧,随后便发觉,江锦衣一双眼睛跟画卷中的少女生的一模一样,而画卷右下角落下了一个名字——白近真。
心下一转,问天剑主便记起了江家这位少主的身世。
“这是我母亲。”江锦衣虚虚抚过画卷中的少女,神色温柔又孺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幅画是我父亲画的。”
江锦衣随口说了几句后,便收起了画卷,想要看看别的地方,收画卷时,不小心碰到了最边上那卷收起来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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