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到门口看到一片阴影,陈扬也没多想,吼道:“让开!”
可是,这次阴影不但没理会他,还又往他面前移动一下,陈扬霍然抬起头,正想骂娘,就见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大大嫂…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陈扬见鬼一般尖叫着。
“陈扬,士别三日,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脾气不小啊。
“大嫂,不是,我……”陈扬还没想好措词,突然看到往这边走来的一行人,使劲的揉揉眼睛,陈扬喃喃的问:“我居然看到二哥了,这梦做的太真实了……”
苏玚见他胡言又乱语,抬腿一脚把人踢醒。然后接过酣睡的小孩,对陈铖说:“我先回宣室殿了。”
陈铖点点头,转而对陈扬说:“让你夫人把孩子带来,咱们一家在这边聚聚。”
“大哥,二哥……”刚刚还在念叨苏玚,被念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不说,还多出陈帆一家,这个冲击对陈扬来说,实在太大。
“有话回来再说,我们先去歇歇。”接着陈铖很是热心的对陈帆说,近些天就住在皇宫里,将军府里连个人气都没,还是算了吧。
陈扬看到两人说走就走,毫不在意的把他扔下,瞪大了眼睛往自己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下。
“我去……”陈扬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真特么的疼!
确定没有做梦,陈扬拍拍衣袍上的尘土,安排好侍卫去接家人,就巴巴的往两人的方向跑。
☆、第78章 —家宴
“大哥,提前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陈扬还没站稳就发问。
搁在以往,陈铖准会逮住陈扬臭骂一顿。如今,他只是用眼神示意陈扬坐下,继而缓慢的把路上遇到的事情对他讲一遍。
当陈扬见陈铖三言两语的把海上战争概况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陈铖一眼,总觉得对面的人变了。
不待陈扬思索出陈铖哪里变了,就听到他说:“我见都城里一派路不拾遗的景象,自认为别处的百姓过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陈铖说着不禁深深的长叹一声,说:“自崇州到朔方城去的在路上,时常碰到想苏钰那样大的孩子跟着父母下田做事。后来派人打听方知道,好多百姓每季收获的粮食勉勉强强够吃。”还不是吃饱。
“大哥,大嫂早就把人头税废除了,再说,咱们金玉幅员辽阔,有些地方贫瘠是很正常的。”陈扬看到陈铖脸上的自责,接着说:“你若实在担心穷苦的百姓会饿死,大不了把那边的杂税减免掉,等他们的生活好了再同别处一样。”
“你想的倒是简单。”苏玚从内室走出来,淡淡的说:“一旦放出免税的消息,善于钻营的商户和富足的世家大族,准会跑去圈地。”
“也是。”经苏玚这么一提醒,陈扬想到了人心的贪欲,思索好一会儿,陈扬也没想出别的方法。于是就说:“要不,小范围实施?”
“这样也行,但是只靠减免杂税,只能治标不能解决根本。”苏玚摇着头,沉吟一下,看着陈铖说:“如果把一些富裕的商户迁去贫困的地方,怎么样?”
“万万不可!”陈铖忙说:“这样的法子很容易引起商户的暴乱。”
“所以,一切就交给你了。”苏玚笑嘻嘻的趴在陈铖的肩上,无所顾忌的在他的脸上咬一口。
陈铖摸着湿漉漉的面颊,没好气的瞪向耳边的人,说道:“照你这个折腾法,国库就成摆设了!”
“陈铖,说话之前先想想自己!”苏玚点着陈铖的脑袋,抬头对陈扬说:“你来评评理,是我这花费的银钱多,还是你大哥见天的在劳民伤财。”
“大哥!”陈扬的话音一落,发现陈铖看他,就说:“东北的程部和西南的向部先不提,只说这次崇州的海军急行军到东面的海上,一路上花费多少财力,大哥,你算过吗?”
“来回没用二十天,还能花多少。”陈铖不在意的摆手。
陈扬见他这样仿佛早已料到,随即就说:“大军开拔,锅灶粮食这些必须的暂且略过。战争结束后,武器的维修,战船的保养,战时甲胄的支出等等,据不完全统计,一万大军每天最起码消耗百金。”
“这么多!?”陈铖不信的惊呼出声。
“不然呢。”陈扬白眼一翻,问道:“战争结束后,你还看到过大嫂的嫁妆吗?”
“这话什么意思?”陈铖纳闷的转向苏玚,问:“阿玚,你的嫁妆?”
“战争刚开始,就被我用来换武器和粮食了。”苏玚说着见陈铖脸上的懊恼越来越明显,无语的笑出声。捏着陈铖的鼻子说:“我又没让你赔,玩什么脸色。”
“阿玚,我发现,除了打仗,别的我什么都不会。”仔细想来,以前打仗的时候,他好像从没担忧过士兵的吃饭问题。
“你还会治军。”一盘散沙的野路子能被他休整的铁板一块,苏玚自认重活一世的他也没有这份能耐。
不想让陈铖多想,苏玚干脆坐到他腿上。
陈铖一见苏玚坐着还不老实,忙伸手环住他,哪里还能能专心的去想以前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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