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延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骑兵,头发瞬间愁白了。“公子,你赶紧收拾行囊去找将军,这里末将来顶着。”
“怎么,你想要本公子当逃兵,弃全城百姓于不顾。”苏玚见邓延想点头,一拍桌子,“想都甭想,本公子是人不是畜生!”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小公子想想。”邓延的眼神看向苏玚的肚子,“小公子可是你和将军的血脉。”
听到这话,见陈帆和陈扬跟着点头,苏玚的手轻轻的抚着肚子,“儿子,父亲真的想留下来,你如果同意,就动一下,告诉邓将军你的支持,好吗?”
说出这话,苏玚的心中也很忐忑。因为他根本不知自家儿子的特殊,那时和陈铖说孕个精怪,也是在闹他,哪成想陈铖不但当真,还被他确定了。
邓将军正想笑苏玚病急乱投医,谁知,薄薄的衣衫下,苏玚那隆起的肚子真的动了一下。这次不光苏玚激动,连邓延也跟着呆了。
“公子,小,小公子,他…他动了?”
“是的。”苏玚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去备车,我去外城。”
“大嫂,你个样子出宫,大哥回来会剥了我的。”陈帆想拉苏玚,碍于他的身子实在太重,怕一不留神伤到苏玚,干伸手就是不敢阻挡。
苏玚看到陈扬脸上的乞求,很是随意的抬了抬手,“有什么事我担着,就凭这个,陈铖也不敢动我一分一毫。”说着挺挺自己的肚子。
陈帆看到苏玚步履蹒跚的样子,想说什么,终是咽了下去。等苏玚坐上车的时候,陈帆便把早已备好的产婆和奶妈找来,又让春兰秋菊把孩子的衣服还有苏玚生产时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上。直到大夫说没有遗漏,陈帆那悬挂在天边的心才放下一丝。
一行人轰轰烈烈的刚出内城,就听到城外战鼓齐鸣,战马嘶叫,而城墙上的士兵却站的比王宫里的珠子还要直。
苏玚奋力的登上城墙,低头一看,差点没被如蚁般的人马吓晕过去。心有余悸的拍拍心脏,苏玚又深吸一口气,才说,“柳宴叫阵多久了?”
“两个时辰。”邓延忙说,“他说,如果太阳落山的时候咱们还不出去应战,他就攻城。”
“出去应战?”苏玚嗤笑一声,“我又不想找死。”说着看向西南方向的骄阳,“太阳落山最起码还有一个半时辰。”
“是的。”邓延点头道,“公子,您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走!”苏玚很是豪迈的挥手,“早些天让你们买的黄豆还有吗”
“还有一些。咱们把好的粮草都给将军之后,你让买黄豆为士兵改善伙食,这不,小麦刚下来,火头军就把剩下的黄豆拉回王宫里的粮仓里了。”
“都在王宫?”苏玚诧异的瞪大了眼,“我怎么不知道?”
“这等小事不敢打扰公子。”邓延说着看向苏玚,“公子爱惜将士们,咱们都记着呢。”
“别把我说的如此伟大。”苏玚很是羞愧,“我只是懂得,要想马儿跑必须让马儿吃草。”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管他懂什么,身怀六甲还能念着普通的士兵,那就不是常人。
“现在?”苏玚也不知方法可行不,“把所有的黄豆煮了,然后把煮好的黄豆同时运到四周的城墙上,届时,依令行事。”
“就这么简单?”邓延不置可否。
“自然不是这么简单。”苏玚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陈帆,“还记得上次的火攻吗?”
“记得。”陈帆很是认真的说,“上次遇到的是步兵,这次全是骑兵,火攻不一定能成。而且,还没有豆秸秆。”
“有麦秸秆呢。”苏玚说着嘴角不禁露出坏笑,“先去准备,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这些,苏玚的衣服已经汗湿了。邓延几人虽然听的懵懵懂懂,但看到苏玚的头发在滴水,很有默契的转身问陈帆火攻的详情。
就在所有的火头军架锅煮黄豆的时候,陈铖的五万骑兵遇到了阻隔。
原来,陈铖去都城必经的城池被柳宴占领了。陈铖一见这样,就知道都城摊上大事了。
尽管陈铖心急如焚,当前最迫切的事情却是怎么才能从严密布防的城中过去。
现在攻打显然来不及。就在陈铖万分不安,很是烦躁的脱掉头盔的时候,刹那间,陈铖想到了破解之法。
依照这段时候同向前交手的情况,陈铖知道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而柳宴在这时候窥窃都城,可想两人早已珠胎暗结。
因为此时的盔甲看着都差不多,陈铖为了看清自己的骑兵,就让骑兵在头盔上插一根鸡毛,好方便辨认。
如果把鸡毛拿掉,那不就可以冒充向前的骑兵吗。说干就干,随即,陈铖就让所有的士兵把鸡毛藏起来。
待陈铖的人马行到城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兵果然只是问问。陈铖佯怒道,“赶紧开城门,柳将军在都城遇挫,向将军特派本将军火速救援!”
守门的士兵只是个小兵,何等见过五千骑兵,又听说向前在和陈铖对战,是个大人物。哪敢迟疑,立刻把城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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