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如果没有你,我们至于欠你干爸的钱好些年才还清。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不知多自在呢。”季木一扇子甩在儿子头上,“不孝子!”
“爸,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读书,也不用为人烦恼了。”摸着发疼的脑门,“你就敢欺负我,怎么不敢同老爸打!”
“你老爸是我男人,疼都来不及。打,打你我舍得!”他若是敢动安然,那就坐好作死的准备吧。
安老爹看到打闹的“父子”,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刚闭眼,匆匆赶来的人进门了。
看到一动不动的人,安然瞬间哭了,听到噪杂的声音,想攒足力气见儿子最后一面的人,无奈的睁开眼。
亲自送走过几位老人,季木知道他是回光返照,忙拉起瘫痪的男人。安老爹看到儿子的表情嘴角费力的一弯,此时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父亲穿好新人,安然便跪坐在灵前守灵,“季木,忙碌了几天,去休息吧。”
“我陪你,大哥和大嫂年龄大了,今晚我们守着吧,明天爸就要送去火化。”季木说着移到他身边。
“以后我也成了没爹没娘的人了。”看到两世的父亲,安然泪如雨下。
“爸要陪妈,我陪你。”季木抱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安然,以后,我们也能葬在一块吗?”
“你想到哪?!”
听出他话里的不快,季木放心了,“不想去别的地方。我怕,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不让他进安家的祖坟。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小心思。”安然喟叹,有一天拿条链子把他栓起来,这木头都不一定放心。
“小叔,你们歇歇去吧。”安瑜半夜醒来听隔壁还有说话声,忙叫起媳妇。
“对呀,这里有我和安瑜就好了。”女人打量着依偎在安然怀里的人,此时没了嫌弃。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多了,懂的了换位思考,每逢想起自己当年的行为,都很不屑。
“季木,困了到床上去睡。”
“你困吗?”季木打个哈欠揉着眼问。
“不困。”困,他也睡不着。
“那我也不困!”不嫌热的使劲往安然怀里钻,边钻边挥手,“你们睡觉去吧,别在这里喂蚊子!”
安然见两人还不动,“明天有的忙呢,你们歇歇去吧。”他妈去世时,事业有成的黄毛几人一个不落,因为那时偶尔在电视里露脸,连县长都送来了花圈,这次,明天的送行的估计会更多。
次日送葬的时候,果然县里好些有头有脸的都过来了,小车子排了几条路,花圈是直接用车拉到祖坟的,等送走来往的人,安家众人都累瘫了。
安安看到他两个爹的脸色发白,忙端水递毛巾,“爸,你们洗洗上楼上睡会,院子里的东西,我和哥他们收拾。”
“你大伯呢?”安然看了一圈没有大哥,“大嫂呢?”问身边的人。
“大伯母和二伯母中暑了,在他们房间里,大伯去找医生了。”指着不远处的安一清,“二伯在和邻居说话。”
“那我们上去了,给邻里送东西时,要懂礼貌,知道吗?”季木见他点头,才放下心。就怕在首都惯了的儿子,不习惯这么的来往闹出笑话。
和安然相差不多的中年汉子,看到乖巧的安安出去,“这么看来,这男媳妇和婆娘也没什么不同?”
“你也不看看是谁,安会计的儿子自小就聪明,一般的人哪有这本事。”女人瞥了丈夫一眼,“再是男人,有几个愿意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你这么一说也是,难怪安然一个人在首都,能混到电视里。”想到中午的盛况,中年汉子咂咂嘴,“现在那帮老娘们该不指指戳戳了吧?”
“哪有人还敢,没见县长都来了。”女人说着和丈夫显摆起来,有次县里遇到碰瓷的人见她是农村的想吭她,她试探的说她姓安,谁知那人拔腿就跑。一打听才知,原来把他当作公安局副局长安一祥的家人了。
此时忙碌的安家众人可不知如今他们的名头这么好用。安瑜见媳妇累的满头汗水,“你歇歇,让小弟他们收拾。”
来帮忙的安家族亲见她满身污渍,忙说,“我们来就好,到房间里看你婆婆好点了没。”
女人见安瑜点头才脱下围裙进房里,刚进门一股冷气袭的满身舒服。安大嫂看到是儿媳妇,“坐下吧,你叔他们呢?”
“他们在睡觉,小叔说明天上午走,你们呢?”女人打量着公婆。
“我们怎么了?”安一祥满脸疑惑。
“安瑜说你们年龄大,爷爷走了,想,让你们和我们住。”女人说着这话,心里没一丝不愿,也没了当年的嫌弃。
“我们不去!”
女人一听这话,心里一叹。她知当年的事做的不对,可是那时她刚嫁人,根本就不懂这些。眼见当年她羡慕的一些同学朋友,如今过的并不如意,多少因为家庭的原因。
再看看不愿意沾她的两位老人,和每天下了班就回家的丈夫,如果那时真的被离婚…
女人不愿再想下去,“这天热,你们不去就算了,等天凉了,省城天气不闷热,你们就去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元月月半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