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皇子卖果酒,敢跟他抢生意的人也不多。即便有酿酒大户会做果酒,那又如何,交通、通讯皆不发达的年代,也就在当地小打小闹,一个月卖的果酒估计还不如京城一天卖的多。
事实上确实如此。
大皇子实在、不知变通,怎奈他弟有颗七巧玲珑心。得知京城贵女、贵妇们喜欢果酒,当年秋便大批量生产,此时大皇子有个专门酿酒的庄子,酿酒师傅都是从宫中弄来的人。单单技艺就比地方上的酿酒师高,何况有太子背后支持,那个村庄如今俨然成了远近闻名的果酒村。
杜小鱼说那话也不过是想确定段家的态度,听三钮这么一说,又开始说:“我早些天找卫小哥了。”
杜三钮手一抖,桃花纷纷落在地上,“…卫小哥承认他喜欢你?”
杜小鱼翻个白眼,“别想岔开话题。我也不骗你,他虽然说童试在即,不能分心,但是卫小哥并没说你俩不可能。还说他将来的妻子一定得是他喜欢的,无论身份高低,他爹娘都支持?”
“你确定真找过他?你瞎编的吧。”杜三钮压下心底的慌乱,眉头紧锁,很是怀疑,“他爹可是三品大员。”
“那又怎样。”杜小鱼举起手,“用我的桃花酒发誓,如果有假,我做的桃花酒是酸的。”
“这也不能代表什么。”杜三钮想了想,“他将来得回京城,就算你说得对,我也不可能跟著她去京城。”
“怎么不可能啦。”杜小鱼说:“担心你爹娘?那就把你爹娘带去呗。卫老现在身体好,等过几年他年龄大了,卫小哥和若愉得回京城做官,卫老照样得去京城养老。他和你爹娘一起,你还怕有人敢欺负你爹娘啊。”
杜三钮见她说得跟真的一样,顿时哭笑不得:“没影的事,你想的忒远了。”
“你可以努力让它有影啊。”杜小鱼说:“卫小哥长得好,家境好,家里也没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三钮,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嫁给卫小哥,以后可真没人敢欺负杜家村的人。”
“所以,牺牲我一个,幸福全村人?”杜三钮惊呆了,简直想为她的逻辑鼓掌。
谁知杜小鱼使劲点头,“你真成了三品大员的儿媳妇,信不信,村里某些人得哭著喊著给你爹娘养老。”
“行了,别说了。”再让她说下去,三钮敢保证,她一定会忍不住吃窝边草。
杜小鱼见杜三钮炸毛,倏然闭嘴。谁知此后每每见到杜三钮总问她和卫若怀进展到哪一步。偏偏卫若怀在三钮面前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任凭杜三钮说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卫若怀对她无意。杜小鱼就是不信。
杜三钮头疼不已,威胁道:“再说和你绝交。”
杜小鱼就开始掰著手指数卫若怀的优点,说到最后总不忘来句,“你真不喜欢他?那我自个上了啊。”可惜她不如三钮漂亮、鬼精,卫若怀看不上她。
每当这时杜三钮就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卫若怀放在杜三钮前世那就是顶级官二代,打著灯笼没处找的高富帅。凭良心说,杜三钮不舍得啊。何况她还不讨厌卫若怀。然而一想到卫若怀和她独处时无比坦荡,堪称君子中的君子,杜三钮就忍不住鄙视她和杜小鱼。
好在离杜三钮十四岁的生日满打满算不足一年半,过完生日她就得遵守和她娘的约定,不再出去帮做喜宴。为了尽早把她娘、两个伯娘锻炼出来,杜三钮不再像之前那般做几次喜宴就歇一段时间,而是来者不拒。忙起来也忘记纠结吃不吃窝边草的事。
不知不觉到了春节,卫若怀和卫若愉哥俩没回京城,杜三钮才记起,二月二,卫若怀得参加童试第一场考试——县试。
童试虽有户籍要求,一来卫老是杜家村人,一来日后卫若怀高中,也算半个广灵县人。所以县里主动给卫若怀开绿色通道。
除卫若怀以外,杜家村还有两位在县里上学的少年也参加童试,到这个时候,卫老也没再顾及,把两个少年叫到跟前,每天给三人开小灶。
考试地点在县里,连考五场,三天时间,考生需在考场里住两夜。杜三钮知道亓国开国是个穿越人士,对于这个年代有科举考试也没感到大惊小怪。
考试期间,每位考生都有个单间。笔墨纸砚由县里提供,吃饭有专人送过来,烛火也有县里提供,所有考生都一样。出恭只需和监考老师或者巡查的衙役说一声,不懂规矩随意走动者,自然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杜三钮忍不住偷偷问卫若愉,“有没有人替考?”
“有啊。”卫若愉道:“不过考试期间,拿广灵县来说,凡在当地的秀才皆要去县衙报道,一旦发现不是本人前来,又说不出不来的原因,便会被剥夺功名,落实替考,三代以内不准参加考试。”
“这么严格?”杜三钮吓得一哆嗦,“你大哥准备的怎么样?”
“我也不晓得。”卫若愉道:“他嫌我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去问问呗,我也想知道。”
杜三钮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我不好意思啊。然而没等杜三钮去找卫若怀,卫若怀先来找三钮,“后天去县里,你可以不可以帮我做些能放三天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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