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赵子转身就跑。
卫若怀睨了他二姐夫一眼,“你呢?你们呢?”
“大人,您可不知道,我家是小本生意。”其中一位中年汉子站起来,哭丧著脸说:“可不比得段老板家大业大。”
“是呀,是呀,大人,我们都是小本生意。”众人跟著附和。卫若怀脸上的笑意隐去,赵存良跟著打个寒颤,咽口口水,“妹夫,那什么,我爹娘管著铺子,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来。”
众人一听这话齐刷刷看向卫若怀,就看他怎么应对。卫若怀问:“那你能拿出多少?”
“最多八十两。”赵存良话音落下,众人瞪大了眼,好后悔没捂住他的嘴巴。
卫若怀阴雨转晴,赵存良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空气一松。正想舒一口气,又听到,“我替乡民们谢谢二姐夫。”顿了顿,“各位想必也知道赵家的店是布店,过往客商下了船,或吃饭或住店,或者买些土仪,几乎没人去买衣服。但是,为了乡亲们富裕起来,各家各户都能多点进项,我二姐夫还是拿出八十两。”说完,目光灼灼盯著在坐的众人。
赵存良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这么大义啊。他把全部家当拿出来,那是怕他若不支持妹夫,回到家会被媳妇儿撵去守铺子。
一时间,偌大的院里静的只能听见段守义啃羊排的声音。众人默默地看他一眼,段守义抬头笑了笑,“再不吃就凉了。”
吃得下去吗?
吃得进去!
段守义本以为得大出血,谁知还没有他媳妇去京城的时候他花的多,要不是怕被群殴,段守义真想说:“县令妹夫,我再给你一百两。”
“小民最近进了些新货,铺子里没有多少闲钱,只能拿出七十两。”就在众人相互观望的时候,卫若怀左侧的桌上站起一人。
卫若怀眯著眼,见其双鬓发白,有五十出头,“你是?”
“小民是姚记木材店的东家。”男子说著话,不由自主地看一眼桌子。
“我知道了。”卫若怀福至心灵,“这几张桌子是你做的吧?”
“是的,是的。”姚老板连连点头,“多亏了大人的夫人,小民的店才能起死回生。”
“大人的夫人?”其中一人不解。
姚老板说:“杜家村的杜家三女。”
“等一下,她父亲是不是叫杜发财?”年轻人来之前得了长辈交代,别出头,随大流。刚才见只有段守义和赵存良两个掏钱,便闷不吭声的观望。一听姚老板的话,“我出一百两。”说话间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三张银票。
邓乙过去接过来,卫若怀微微颔首,邓乙放下银票转身去书房。
卫若怀问:“你也认识我夫人?”
“大人面前的鱼形盘子便是我家窑厂烧制的。”年轻人往卫若怀这边看一眼,又说:“小民若是没看错的话,您面前的碟子是新的。今天可能是第一次用。”
“这,我也不清楚。”卫若怀确实不知,“这些是我们今天早上从村里拉来的。”
年轻人道:“那就对了。三个月前,有个杜家村的村民拿个破损的鱼形碟子,到我们店里要免费换新的,小民当时在店里,误以为他是来闹事的。当时掌柜也在,他拦下小民,问清来人的姓名便给他一个新碟子。”
“那人是我岳父杜发财?”段守义问。年轻人微微颔首,
卫若怀便问:“姐夫知道这事?”
“知道。那是在你过来之前的事。”段守义说著,很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其实那个碟子是我家小子调皮摔碎的。”
“大少爷,这些东西放在哪儿?”邓乙的声音由远及近,等他走到卫若怀身边,众人就看到他手里拿著笔墨纸砚。
卫若怀叫两个伺候的小厮搬张桌子过来,“诸位出了多少钱,我会一一写在上面,回头临在石碑上。码头建成之后,石碑就立在码头旁边,诸位意下如何?”
“这……”众人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我,我出五十两。”其他人正犹豫的时候,姚老板身边的中年人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裸子:“只多不少,多了也算五十两。”
“这位老板尽管放心,县里不会昧下你们的钱,哪怕一文。”林瀚站起身,“厨房里还有很多菜还未上来,诸位大概也饿了,我去催催。”
众人起先不敢动筷子,等他们发现卫府的菜居然比迎宾酒肆的菜还要好吃时,卫若怀放下筷子。这会儿一听林瀚的话,肚子里的馋虫动了起来。
如今见县里最富裕的几户都掏出钱,他们不舍得也只能认捐。又因为卫若怀说会把他们的名字刻在石碑上,一个比一个爱面子的人,最少的也掏出五十两,其他人六十七十不等。
待所有人重新入座,掐准时间的林瀚回来,手里还端著一个像花一样的盘子,放到卫若怀面前:“芙蓉鱼卷。接下来还有酸辣汤,鱼丸汤等等。段老板,这桌菜在你店里得多少钱?”
段守义猝不防及,好险被羊骨头卡到,“咳,不多,五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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