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连长姓刘,是刘家沟的大夫,说起来张管家之所以会这么相信他,跟他是刘家沟人也是有关系的,若不是因为接触的多,按照张管家的性子,万万不可能直接甩手,自己一点不问,只是张管家忘了一点,人都是会变的,当他只是一个村子里面的赤脚大夫时,他要的不过是养家糊口,可一旦当他手里有点小权力了,他要的就是如何掌握更大的权利,尤其是对副连长这种本来就功利心比较重的人,更加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往上爬的机会。
刘副连长刚开始也还算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按照张管家的吩咐去做事情,该训练的训练,该讲课的讲课,该实操的实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张管家放权越来越多,刘副连长在枕边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下,慢慢懈怠下来。
除了对工作的不上心,刘副连长也开始往连队里面安插自己人,医务连本来任务就不重,加上平时训练也不多,所以相对来说比较清闲,其重要性也比不上其他常规作战连队,所以刘副连长以为这种地方很好动手脚,他不只是把自己的弟弟安排进来做了后勤长官,还把妻弟安排到二排长的位置上。
医务连由于人数一直不达标,所以只设置了两个排长,一排长是个愣头青,只会服从命令,安排给他的事情他能够一丝不差的做好,可要是其他的东西,比如送礼搞关系什么的,一排长是一点不懂,当初张管家选中一排长也是因为看中了一排长这一点,在他看来,从医之人切不可利欲熏心,否则很容易为了利益去做一些违背人伦的事情来。
刘副连长见张管家对医务连越发放心,自己也开始动了心思,他觉得张管家不过是仗着自己跟李家人的关系比较近,这才能够坐在医务连的连长位置上,自己跟张管家比起来其实并不差,首先李若松看到自己还要喊一声族叔,毕竟是从刘家沟出去的,后来又回迁落户在刘家沟,真要比起关系来,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比张管家跟他们的关系要亲近,张管家严格说来不过是李家的下人,区区一个管家,怎么能跟自己这个族叔来比。
其次是医术,张管家医术了得,可自己也不差,尽管比不上张管家,但是跟后来加入进来的这些人比起来,自己又好多了,刘副连长见学的自己要资历有资历,要医术有医术,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管家。
说到底,刘副连长还是不服气罢了,觉得被张管家压了一头很有些不高兴,再加上连长跟副连长之间只多了一个字,地位和饷银确实千差万别的,刘副连长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连长的位置,家里收入也会上一个台阶。
抱着这种心思,刘副连长的把注意打到了周营长身上,李若松是表明态度不管军务的,所有军务全部交给周营长负责,刘副连长不是没找李若松套过口风,可李若松一推二五六,说是自己既然已经把军务交给周营长了,自己就不会轻易去干涉周营长的安排,所以李若松客客气气的接待了刘副连长,又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刘副连长。
刘副连长还在得意于李若松对他的客气,李若松却露出一抹冷笑来,他等着一日等了不晓得有多久,第一个人冒出来了,第二个、第三个还担心他们不会冒出来吗?
刘副连长听说张管家找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请?”
传令兵见刘副连长这态度,也懒得提醒他了,公式化的说道:“连长没说,只说让您去找他。”
刘副连长嘟囔道:“什么东西,不过是李家的一条狗,居然敢在我面前摆谱,我且容你这几日,等到日后将你换了下来,看你在我面前还怎么猖狂。”
传令兵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直接扭身给刘副连长带路,刘副连长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似乎自己已经是医务连的连长,而张管家正神色谦卑的冲自己拱手作揖,光是想想,刘副连长就能笑出声来。
张管家见刘副连长过来了,便问道:“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刘副连长一头雾水,他设想过很多个问题,就只有这一个没想到,解释?解释什么?今天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需要他做什么解释?
“不知连长此问从何而来?又有何事需要我作解释的?”刘副连长问道。
张管家冷笑一声,说道:“乱成一锅粥了,还不需要解释?方才医务连两个排的人在城门口不知所措,重伤员就那么被人扶着靠墙站在那里,或者是靠在人身上坐在地上,担架就在一排士兵的背上,却没人组织他们抬重伤病,结果一排所有人都跟傻子似的在城门口站着,站在那里干嘛?当竹竿子?
还有二排,二排的人更乱,跑来跑去的抓不住重点,那么多人身上有伤,都不知道给人包扎的?也不知道安抚伤兵,就在那里跑来跑去,手忙脚乱,该包扎的不包扎,该上药的不上药,我问你,你平时总跟我说自己做训练了,做训练了,都在训练些什么?跑步不成?”
刘副连长站在城门口,被张管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了一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本来就心气不顺,再加上痛恨张管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让他在其他人面前丢脸,当下便发作道:“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批评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喊你一声连长是在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是李家的一条狗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官了,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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