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1000万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总要想个办法试一试,赌庄心诚记得他,赌他对他还存有一点怜惜之情。
可怕就怕……
庄心诚记得他,但对他的感情不是怜惜,而是厌恶。
苏铮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不甚明亮的吊灯,又想起他16生日发生的那件事。
说简单点,就是那天他误喝了一杯酒,当时他不知道那酒里有什么,后来他混迹娱乐场所多年,自然就明白那杯酒里被加了春-药,他神思恍惚之下去爬了庄心诚的床,虽然两个人没发生实质关系,但只要想象一下,也知道那场面有多尴尬难堪。
其实当时庄心诚已经从电影学院毕业,成立了自己的导演工作室,但那件事之后不久,他就放弃了国内刚刚开始的事业,选择去美国发展了,虽然庄心诚没明说,但苏铮猜测那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一定是小叔对他厌恶至极,失望至极,以至于避之唯恐不及。
庄心诚出国之后,两个人就断了联系,苏铮妈妈关玉去世,庄心诚没有回国,苏铮爸爸生病出狱,苏铮离开庄家,从头到尾,庄心诚也没有过问。
一别8年,苏铮到死都没有再见过那个人一面。
苏铮有时甚至会怀疑,这个小叔叔是不是只是他的幻觉,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孤独少年幻想出来的一点希冀和依靠?
直到父亲病逝之后,他才渐渐听闻庄心诚的消息——
他在好莱坞展露头角,他的电影短片获了美国的电影大奖,他决定回国发展,他的首部电影长片《山月》即获得GN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他被称为“华语电影的希望之光”。苏铮到死也只是个娱乐圈的边缘小透明,而庄心诚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导,商业和艺术上的双重成功,让他年纪轻轻就站在了华语影坛的巅峰位置上。
上辈子苏铮从没想过主动去找庄心诚,但他想过也许有一天,自己在娱乐圈混出头了,就能自然而然地,以一个明星的身份与庄心诚重逢,但在那之前,他不想去打扰小叔叔,他自惭形秽,抱着一点可怜的偏执和倔强,不想去跟庄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庄心诚乞求帮助。
当然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害怕庄心诚早忘了他或者仍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他如果去找对方而遭到拒绝,希望破灭而徒留尴尬,那他心里最后那点美好的念想都要不复存在了。
但那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想想,又是何苦呢?
上辈子他脾气倔心气高吃了许多苦,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他都一头撞死了,这辈子总是可以回头了吧。
要回过头来对自己好一点,连齐天大圣孙悟空遇到九九八十一难还要去找观音菩萨呢,小叔这么好的一门亲戚,他为什么不去认?
但认亲也要讲技巧,要自然而然不着痕迹,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也不至于尴尬。
苏铮打定主意,长长呼了一口气,他扭头一看,袁小圆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苏铮俯身过去叫了他一声。
“干什么?”袁小圆迷迷糊糊地问他。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得帮我化个妆。”苏铮说。
“要什么样的?你要去跳舞?”
“对,跳舞,但更重要的是勾引男人,”苏铮成竹在胸地笑笑:“要既清纯又妖艳的,让人着迷又惹人怜惜,最好就是风尘中一朵摇曳小白花那种感觉。”
“……那不用化了,”袁小圆翻了个身,“你本来就是那样的。”
☆、认亲(三)
袁小圆说的是真心话,他一直觉得苏铮拥有一种迷之矛盾的气质,让人想要呵护又想亵渎,清纯和妖艳、高贵和世俗在他身上既对立又统一。
一开始袁小圆觉得苏铮很古怪,甚至一度认为他是在装逼,后来多多少少了解到苏铮的过去,才知道那是以往生活留在他身上的印记,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但人家还是凤凰不是鸡。
苏铮的原生家庭也算是演艺世家了,而在庄家的那九年,他在情感上或许多有缺失,但生活上一直是丰盈富足的,当了那么多年小少爷,良好的教养、骄矜的贵气、甚至那种不谙世事的执着和天真,或许会随着残酷的生活考验而褪色,但并不会完全消失。
这种特殊的气质配上他那张绝顶漂亮的脸,陷落在人群中也极其出挑,让人过目不忘,所以当苏铮又回到橘子酒吧,多日不见的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且对他能回来跳舞表示万分欢迎。
上台之前,苏铮先来到舞台正前方一个卡位,现在是晚上八点,时间还早,但那里已经坐了三四个男人了。
“二哥,”苏铮走过去挨着中间一个男人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粗大的金链子,“你戴上这个。”
“这是真的?”被他叫“二哥”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梳着小平头,穿着短裤和黑背心,手臂上露出强壮的肌肉,整个人浑身上下大写的“不好惹”,但他并不是什么黑-社会大佬,而是苏铮的一个朋友,或者说是“病友”,苏铮带爸爸治病的时候,二哥的爸爸就住在同一间病房。
二哥唐利是健身教练,也是苏铮今晚找来的“托儿”。
“当然不是真的,”苏铮说,“我哪有钱买真的?不过今天晚上要是顺利,以后我给你买十条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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