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柏舟拿武力震慑住其他人不同，他是靠着自身无与伦比的底气，话一出口，就是某种无法言传的霸气自信。
李柏舟都看呆了，他觉得这样放狠话简直帅呆了。
对待纨绔就要比他更纨绔——我教你放狠话，你认我做大哥，像一些爽文套路一样，成功收服小弟——李柏舟幻想过的。
只有唐骜还在小声逼逼：“这话我也能说......”
......
“怎么了?”回本来包厢的路上，程耀察觉到了李柏舟的些许失落。
“一个骚操作，被你打断了。”
“这样啊......那你对我试试。”程耀甘当小白鼠。
“你问我我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是什么。”
“诶不对你要说你的名字。”
程耀微微地笑了起来。他笑得比较轻微，淡淡的笑意略过了他高挺的鼻梁，沉在他微翘的嘴角，但就是这样的笑容，特别得叫人移不开眼。
李柏舟忽然觉得，唐骜的脸的确令人惊艳，但程耀这样的笑容更加令他欢喜。
“我的名字，是程耀，你也可以叫做——”
“撑腰。”
程耀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在李柏舟的耳边：“他要打你，别管他还有没有打，你先把他打死了再说。”
“我给你撑腰啊。”
——就像有某种遇水膨胀的植物根茎，它们堵在了李柏舟的喉咙口，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李柏舟想说你怎么反套路我，但仔细一想想，他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他想说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啊，又觉得说出来好像很不要脸的样子。
他想说你学坏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等着别人骚话不会还击的天真可爱的你了。
“......你好骚啊。”李柏舟摆出凌潇肃脸。
最终，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拿梗来回答。
就那种喉咙口的植物费了老半天力气准备结出个大果子，然而最后就憋出了一个发青的小果果一样的感觉。
李柏舟对自己都有些无奈。
“别担心，我也有人为我撑腰的。”程耀没有在意李柏舟的纠结，继续开口。
“谁啊?”李柏舟有些吃惊，还有谁能为程耀撑腰?
程耀大笑：“我爸啊。”
“不说了，你和我有夺父之仇!”
.......
这次聚会，真的没有什么玩的，李柏舟总觉得他们被程耀给压制住了，没能像正常那样放开来玩。
但李柏舟是谁呀。
他是骚话小能手，分分钟就收割了一波加维信程度的朋友。
有几个甚至收到了系统的提示。说起来，宋漳和唐骜在系统那一点消息都没呢。
回去的路上，李柏舟突然肚子饿了，于是程耀下车去附近的店里买些吃的，而李柏舟呆在车里等他回来。
他刷起了新加的朋友们的朋友圈。
梁傅如刚刚发了他们的合照，照片里，梁傅如按着李柏舟的肩膀，李柏舟倒在程耀怀里防止被按倒。配字是：“程耀说以后都要陪李柏舟去洗手间，那我也要去。我可以拉拉链，程耀可以扶着瞄准。”
李柏舟默默给他点赞。
而其他的朋友圈，也各有各的精彩。
比如梁傅如和各种漂亮的小姐姐的合照啦，在各种好看的地方摆姿势啦。有一张在泳池里，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比基尼的小姐姐将他围着，他的脸上挂着属于人生赢家的笑容。又有一张他枕在毛发柔顺的阿拉斯加身上，躺在巨大的毛毯上，身边堆满了盒子。
他的每张照片都能叫别人透过背景透过人物看出这个人的不简单来，但说是炫富又有点不对，他只是对和他层次相同的人展示自己的生活。
李柏舟想到了刚刚那个俱乐部里摆着的价值千万的曲水流觞，想到了孙世轲搂着女星时不以为意的说笑。
如果没有程耀，他李柏舟这辈子有可能一窥这种生活吗?
李柏舟想程耀了。
程耀去买吃的的第一个十分钟，想他。
还有吃的，也想。
李柏舟扔了手机下了车，顶着晚上的凉风，走到远处。微风吹斜了他的发丝，几乎触着了路边的灯光，发尖便有些发光，眼角也亮亮的。
视线中，那个豪华的俱乐部还若隐若现，灯光闪烁。走了程耀和李柏舟，其他人现在应该还在玩闹，而且是更放得开的那种吧。
李柏舟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个问题——普通人和富二代做朋友有可能长久吗?
别人回答是不会的，不是富二代看不起普通人，而是两者间很难有共同话题。在别人各个地方度假分享着自己的假期小心得时，你在做什么?坐在家里在逗音、字母站等等环游世界吗?别人开始继承家业学习投资管理了，你还在为找一份月工资超过四千的工作发愁吗?
有人说，能陪着富二代玩得开的就是朋友了，但也有人说，那只是玩物。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那朋友呢?
可以做朋友吗?这是一个问题。
还可以做朋友吗?这是另一个问题。
玫国的穷人街和富人街，差的自然不是只是钱。
李柏舟忽然想起了自己要写的那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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