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内容很简单,江明知如何不论,但沈如风的儿子绝对不能留下。否则一旦养大,后患无穷。
其实宋城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他认定江明知身受重伤,就算以后重新出现在江湖众人的面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但沈如风的儿子可不一定,他本就遗传沈如风的天资,如果长大后执意为父寻仇,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师父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听了他的话,竟然真的给你种了‘无情’……”楚歌喃喃道,“又想利用你,又不想让你活着。人心真的是可怕。”
“但他既然养大了我,我就会完成他的心愿。”
谁说沈无心无情的,明明是世界上最蠢最重情的人。
楚歌暗道,你这人是哪都好,但就是太愚孝了……
沈无心看着楚歌:“我知道你与那宋尧关系还不错,当年,我杀了他全家,你可会怪我?”
楚歌笑道:“当然不会。”
开玩笑,如果不是那宋城老头心机颇深,害得他从小到大多受了那么多罪,此刻的沈无心应该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哪会像现在这么憋屈,连武功都用不得。
不过,也要感谢那宋城,否则,他也不会与沈无心相遇在那小土坑中。
沈无心听他这么回答了,一颗心才放下来,他之前总担心楚歌会因为此事与他心生间隙,如今看来,倒是他想多了。
陶明康不忍直视地看着两个眉目传情的年轻人,咳嗽道:“咳咳,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去取了千叶,为你做药,你二人从岛中留下也好,或是出去另寻住处也罢,我只愿,你能替我完成帮江大侠平反的心愿。”
沈无心难得对人行礼,此时恭恭敬敬拱手:“我定当尽全力所为。”
陶明康果然依照之前所言,给沈无心封了心脉,三个月内,他无法再使用任何武功,就如同最普通不过的平常人一样了。
但封了心脉的好处是,‘无情’在这三个月内也不会再发作。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八十一天后,‘无情’将完全解除。
因此此时他最重要的,就是在这三个月内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保住性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楚歌肩膀上。
“我虽然武功菜点,但保护你,我绝对是不遗余力的!”房间内,楚歌在床前一边收拾着行李,给沈无心板板整整地叠着衣服,倒真像是个居家好媳妇的模样。
二人已经决定,离开沧海。
沈无心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桌子旁,翘着二郎腿,一手托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面带笑意地看楚歌啰啰嗦嗦,倒是意外的可爱。
楚歌瞥了他一眼,内心笃定,就沈无心这个德行,闲的就差给副扑克牌让他自娱自乐了。
楚歌又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不如咱们挑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先过上几天逍遥避世的日子再说。”
沈无心笑意盈盈:“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要与我同床共枕过日子么?”
这贱嘴!
沈无心这人,真的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冷的跟块冰疙瘩一样,碰上心情好了,就开始以奚落取笑别人为乐趣。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楚歌回头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是是是,我就是盼着跟你同床共枕,我还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子,否则还能给你三年抱俩生上一窝小崽子!”
“小崽子倒是不必,我一向不喜欢小孩,一哭我就头疼。”
一双手突然环上了腰间,不知什么时候,沈无心已经站到了楚歌身后,从背后紧紧搂着他,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看他有模有样地叠衣服。
这突如其来的腻歪让楚歌有些意外,心里倒是甜丝丝的:“怎么,方才还嘲讽我等不及,如今倒是你等不及了?”
“我确实等不及了。”沈无心大大方方地承认,暧昧的气音吹在耳边,挠得人心头痒痒的,他指尖卷起楚歌一缕细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楚歌强定了定心神,心道这沈无心果然是妖孽,居然三两句话就能撩拨起他的心弦,不由假装无事发生,继续整理衣服。
紫色的长袍一抖,蓦地从中滚出个什么东西来,正落到柔软地床上,定住不动了。
楚歌好奇地捡起来,左瞧右瞧,细细打量,居然是一只通体漆黑又十分光滑的乌木簪子。
簪子上还镂着花纹,极其精致。
楚歌握着簪子看向沈无心,眼里亮亮的,奇道:“这是送我的吗?”
应该是了。沈无心平日里几乎不由簪子束发,而是惯用细细长长的紫色缎带在脑袋后束上一小缕,有时迎风吹起,倒显得仙姿绰约,别有风味。
沈无心没有回答他,而是握住他的肩膀,将他送至妆台前,按他坐下。
铜镜中映出的人面若冠玉,一双眼眸如夜间繁星般闪耀,倒也算得上是风姿奇秀。楚歌极少照镜子,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只是比起沈无心来还是差些。
沈无心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注视着镜子里的楚歌,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突然,他把楚歌发间的发带一下抽去,万千青丝如瀑落下,规规整整地铺在背上,如一幅精美绝伦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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