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掩去眼底的情绪,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相信你长期磨练出来的相亲雷达啊,表哥。”
蔡司寒:“……”
两人下午都各自有事要慢,没空细嚼慢咽品尝味道,胡乱塞了两口,便起身结账离开。而恰在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宓时晏和那位女人站起身准备离开,四人在餐厅门口不期而遇,最后第一个开口的人居然是那个女人。
“年总,好久不见。”
年安眉梢微抬:“你好。”
女人见他茫然的模样,低低笑了声:“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之前我找您采访过一起财经报道。”
年安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略一思索,才说:“你是那时候的主编吗?”
“对,是我。”女人笑道。
年安抿着唇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太忙给忘记了,好巧。”说罢,他扫了一眼站在对方身后,一声不吭,甚至没看他,而是低头看手机的宓时晏,又道,“我还有点事要忙,要先告辞了。”
说罢,两人客套的道别,年安不做停留与蔡司寒并肩离开,久久未语的宓时晏终于抬起头,他手机屏幕尚还停留在桌面,从年安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变过。
“宓先生?”女人不由开口。
宓时晏瞥她:“没事我先走了。”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再合作吗?据我所知,年氏最近流传着他与旗下某位罗姓艺人关系匪浅,从刚刚的态度上来看,不说这件事的真实性,至少我可以非常确定,年总对您没有任何感情,成年人的世界,自欺欺人是最……”
“闭嘴。”宓时晏额上掠过阴鸷,一字一顿地说,“与你无关。”
女人被这眼神惊的身体一颤,终于讪讪闭了嘴,不再多言半个字。
中午路况不比高峰期,但在这座城市里,无论何时都避不开堵车的命。年安心里难得有些烦躁,干脆点了根烟抽起来,窗户一开,风立刻灌进来,将车厢里的暖气挤走,无比嚣张的鸠占鹊巢。
恰在这时,一阵轻灵的铃声响起,年安一愣,旋即在副驾驶下面的柜子里头的角落,翻出了那台周先生曾给他的手机。
年安微微皱起眉头,犹豫再三,还是接起,然而这一次对面响起的不是周先生那油腻到让人反胃的嗓音,而是宓老中气十足的怒吼。
“是你把保险柜拿走的!?”
年安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保险柜……”
宓老咬牙切齿地报了一串地址,外加小区的名字。年安这才想起,他说的是年父在遗嘱里给他遗留说一定要取回的那个老旧的保险柜。
因为没有钥匙,打不开,所以年安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东西。而如今那个老旧的保险柜,还在他家他房间的柜子里等着继续落尘。
“你拿去了哪里!?”宓老怒吼道,他声音听起来近乎有些颤抖。
年安登时皱起眉头,按理来说除了宓时晏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但宓老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为什么连他把保险柜拿走的事也知道?
就算是宓时晏告诉他的,那也是他年家的事情,是他爷爷的东西,和宓老有什么关系?
那么个破旧的保险柜,丢在大马路上都不一定有人要,此刻宓老却对着电话一声声怒吼,急切的恨不得破开话筒穿到年安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质问。
红灯转绿,得以通行,马路总算恢复短暂的通畅。年安打着方向盘拐向另一条路时,发现自己车后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奇怪了,从吃完饭走到现在少说也走了十多分钟,后面那辆车怎么还一直跟着他?
系统突然说:「他在跟踪你。」
年安危险地眯起眼,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那辆车车的后视镜上还绑着两条红丝带,挂车牌的位置还贴着新车未上牌时贴的车标,种种外形都表明了这是一辆彻头彻尾的新车。
年安冷冷道:“准备的还挺充分的。”
宓老还在对面气急败坏的嘶吼,追问保险柜的下落,年安却已分不出心神管他,索性掐断电话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拧紧眉头,又挑了一条狭窄的路钻了进去。
车是新车,可司机却明显不是新司机,年安故意往狭窄的巷口里钻,车速保持在平稳状态,尽量不让后面跟着的人觉察到他注意到自己被跟踪,紧接着故意在一处十字路口即将转红灯的地方,猛然加速,蹿了出去。
虽然惹来不少骂声,但把那辆隔着一段距离的新车却被挤在了诸多排队等红灯的车后面,根本找不着地方跟上来。
年安嗤笑一声,锁紧眉峰,给秘书拨了通电话:“出了点事,我先不去公司了,你把文件都送到我家来,动作慢点。”
挂断电话后,年安飞快朝着自己家开去,他特意绕了平时不走的路,七拐八拐了一大圈,才终于把车开到了楼下。
车稳稳停在停车场,年安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手机又一次响起,年安这才注意到副驾驶上的黑色手机,正欲弓身进去拿时,胳膊上突然搭上一只手,下一秒,口鼻被人从后重重捂住——
第68章
年安的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 手往后一伸, 拽住那人的头发,身体猛然前倾, 带着捂住自己的人的脑袋狠狠往车门框上砸去, 趁着对方吃痛之际, 年安用力拽掉捂住自己嘴的手,转身朝对方胯下猛踹一把,继而重新钻进车里, 锁门, 启动, 倒车,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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