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穿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然而现在天色还没亮。
他又怎么可能会去衙门。
也只是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从天色朦朦亮走到旭日东升,从人迹罕见走到熙熙攘攘。
累了,他便买了两个包子。
吃着包子,又想着鬼煞醒了是不是该饿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又买了五个包子。
可是他也没回家。
他拿着包子跑到衙门请了个假,跑到城东的破庙里,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吃完包子,他便又让垃圾桶换香烟。
一根又接着一根。
直到吸地整个口腔都是又苦又辣,甚至都已经有些麻醉了,然后垃圾桶说:“没积分了!”
刘旷缓缓重复道:“…没了?”
垃圾桶自然是骗他的,有些气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旷把手中燃尽的最后一根烟,死死地摁在地上,苦笑了一声道:“垃圾桶啊,我他妈的喜欢玉石啊。”
空气中香烟的味道经久不散,他猛的咳嗽了起来,几乎把眼泪都咳出来了:“靠——老子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基佬!”
刘旷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了,却还是咧着嘴,又哭又笑地道:“玉石知道了,会恶心死我吧。”
垃圾桶看着他,几乎是悲悯地叹了一口气。
垃圾桶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他可能不会恶心你,可能也不会太排斥你,他只是不会像你喜欢他一样地喜欢你。
可是刘旷啊,不管你活多少回,还是会不可救药地喜欢上那个男人。
谁也救不了你。
【马蹄街】
人声鼎沸的街上,有一个地方聚集了一堆的人。
走近一看,原来是卖糖葫芦的那个老头子那里起了小骚乱。
只见那个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僵硬着不肯退让一步。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锦衣少年。
一个小一些,约莫十岁左右的模样。一个大一些估计也才十八九岁。
两个少年都长得十分俊俏,大的那个一身黑色衣袍,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竖了一根黑色发带和黑色抹额,面容稍显冷峻,他身旁小的那个相比起来显得更加漂亮了,一身宝蓝色锦缎衣袍,金玉束冠,唇红齿白的模样,像个瓷娃娃一样的。
然而瓷娃娃是定然是不会有他这般嚣张跋扈的姿态。
小少年仰着漂亮的头,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弱:“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死板?!我们还会欠你钱不成?!”
老头哼了一声,口气硬邦邦的:“一文钱都没有,你还吃什么糖葫芦?!”
小少年双手抱胸,冷冷道:“一文钱不都赊,这么抠!活该你子女不孝敬你!”
老头子瞬间被气地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小少年表情更加得意:“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衣服这么破,你子女不给你买吧!”
听了这句话,老头子立刻就急红了眼,怒喝一声:“看老子不打死你个胡说话的兔崽子!!”
说着,就抡起了身旁的糖葫芦木扎!
“——阿木救我!”小少年吓地叫了起来。
旁边叫阿木的黑衣少年一把抱起小少年躲闪了过去,与此同时,老头子的糖葫芦木扎猛地砸到了墙上,糖葫芦纷纷炸裂开来!
一瞬间,几十只糖葫芦全部碎了掉在地上!
看着地上尽是糖葫芦碎渣,小少年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随即撇撇嘴道:“好脏哦,阿木,我们走!”
“好。”那个名唤阿木的黑衣少年点头应到。
他话音刚落,两人都齐齐消失在人群之中。
只留下那个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老头子呆呆的望着碎了一地的糖葫芦,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空巷】
“阿木,怎么办?我好饿……想吃饭,想吃糖葫芦……”宝蓝色衣服的小少年,一只手捂着肚子,整个脸都皱了。
黑衣少年也是满面愁容,还有些愧疚:“小姐请放心,马上我就找到门主他们。”
没错,这两人便是易容成少年的鬼门白湖水小姐和鬼徒阿木。
从白轻飏那里回来之后,得知门主已然去了淮南,白湖水大小姐便兴致勃勃地提议也去淮南玩,对她百依百顺的阿木自然是同意的。
在资金充足的状况下,两人一路过来倒也一帆风顺,只是昨天遇到了一名男子,甚像三年前莫名失踪的刘旷,阿木和刘旷产生了一些冲突,奇怪的是,昨天阿木放在身侧的荷包,竟也不翼而飞。
幸好袖子里还有些碎银,让他们昨晚又住了客栈,今日可算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阿木,今天那个老头子真过分,一文钱都不赊,又不是不还给他!”湖水想了想,还是感觉很气愤。
阿木蹲下来细心的给湖水整理衣冠,缓缓道:“可是小姐不该说他子女。”
白湖水抬起头,忽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阿木,有些委屈道:“可是那个老头他真的很过分啊!他后来还拿着糖葫芦木扎打我…昨天小花妖把我推倒了,你就打他了,今天…”
阿木道:“可是那个老爷爷就算是被你气急了,手中的糖葫芦木扎也高度略高,没想往你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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