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时间久了,展老爷子怀疑展择仁的身体是否有毛病,暗示他去医院检查。
展择仁这段时间一直十分焦虑,他在外面有一个长期包养的情妇,与他少时相识,两人关系牵牵扯扯多年,感情极其深厚,他不可能放弃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就是展曦的妈妈。
他与吴蕴双方共同去医院检查,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后来两人又试了些偏方,又过去一年,也就是他们结婚的第四年,吴蕴怀上了。
展放注意到,这一年期间展择仁曾接触过多家代孕机构,应该是为以防万一做准备。
代孕机构这个词太过敏感,齐欢与展放想的一样,他着重在这里多花了些精力,发现有刻意被人抹除痕迹的地方。
如果抹除痕迹的展择仁,那么极有可能他与代孕机构有过交易。
也就是,他很有可能找人代孕生子。
齐欢只是说了下他的推断,但是这个事情过去太久了,根本无法查明当时的具体情况,所以一切都是他思维发散下的猜测而已。
但是展放却不这么觉得。
若是展择仁没有他这个母不明的儿子,他或许也不会多想,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否则他这个儿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与他有过牵扯的女人,只有展曦的母亲一人生过孩子。
若是有情人阴差阳错生下孩子,那也应该回头再找他才能将孩子交给他,可是展择仁的私生活虽然混乱,但是对情人十足大方,而且他出名的冷心冷肺,打发掉的情人绝不敢再来纠缠。
展择仁与吴蕴有了儿子之后,展择仁在外面极少留宿,两人关系一度十分和谐。
他认真地在这个儿子面前扮演一位好爸爸。
最终他成了展氏继承人,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获得了老爷子赠予的股份。
所以,他这个好爸爸的形象,一扮就是十几年。
展放细致地浏览完之后,心中陡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会不会展择仁一直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
那么,会不会,三岁时被互换的手笔就是他一手安排?
可是,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展放将展择仁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放在脑中来回咂摸,他觉得对方的动机脱不了是为了展氏、股份。
他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无或。
无或在福利院时,每年过年都会照一张集体合照。
展放曾拿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与无或的进行比对过,他们两人小的时候长得十分相像,几乎就是能够以假乱真的程度。
是到八九岁时,骨骼开始发育,模样才一点点发生变化,及至十五六岁,两人才长成了完全不同的容貌。
他们两人真的是兄弟吗?
“阿尔法,你将无或和展择仁的基因资料比对一下,看他们两人是父子关系的概率是多少?”
等了会儿,阿尔法回复展放:“主人,概率为0。唉,展择仁这名人类好复杂,为何主人明明是他的儿子却得不到承认,却把不是自己的儿子当成亲生的呢?”
展放突然就松了口气。
“哼,还能为了什么呢?利益罢了。”
展放脑中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自己在心里暗暗思忖。
那么,展择仁知不知道无或的身份呢?
展放是倾向于是知道的。
不仅仅是知道,吴蕴闹得那一场真假错乱,恐怕实际上是展择仁早就排练好的一场剧目。
把无或架在这个位子上,展择仁就相当于掌握了主动权,可进可退,占尽了上风。
若是吴家人安分,他就可以让无或继续在这个位子上,既利用其商业上的天分为展氏牟利,又能彻底隔绝展放接触展氏。
若是吴家人不安分,还想着为无或争取股份,届时他只消将亲子鉴定甩在他们面前,就能立时让这些人投鼠忌器。
——无或的亲生父亲,吴蕴究竟是和谁生的孩子绿了展择仁,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三个孩子,展择仁唯一喜爱的是展曦。
另外两个,他可以为了一个“利”字将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认在名下,也可以为了一个“利”字让身上流淌他的血脉的孩子冠上父不详的名头。
父与子,可以是天然的、来自血脉深处的羁绊,也可以是利益计算之下的结果,端看局中人如何权衡。
思绪转到这里,展放突然便觉得身体一轻,像是一直以来压制他的某种束缚悄悄松开了。
他仔细将这种感觉品了品,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对展择仁,展放再没了那一丝残存心底不死的挂碍。
出国这天,展放只让无或来送他。
无或虽然功课不行,但是在展氏混得有模有样,精神面貌也不同以往。
“要去两年呢……”
他叹息着,然后上上下下地盯着展放的身体,“你不会见异思迁吧?”
他的神情分明警惕起来。
展放挑眉,“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无或“切”了一声,不甘示弱,“好啊,那祝你在那边玩得愉快,不过你的学业可要认真努力些,没准等你回来还能喝上我儿子的满月酒。”
两人你说一句,我顶一句,越说心里越不痛快,共同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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