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有些无奈,没再解释。
熊哥倒对他的那一位很好奇,问:“是谁?”
寇秋只是笑,梨涡很深。
熊哥从里头读出了点讳莫如深的味道,只得不满意地吧唧着嘴,扭过头,“这都不说,以后你还能不带他见家长了不成?”
——说起来,正是见家长有了问题。
寇秋如今想着,仍然有点担忧。他爱人和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父亲相处不太愉快,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件好事。
系统倒是不担忧,拍着他让他再给自己泡壶奶粉,然后一边吸的津津有味一边和寇秋说:【那可不是寻常人,那是爸夫。】
它英明神武的爸夫,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婆媳关系牵绊住?
寇秋:【......婆媳关系?】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系统精明地说:【都差不多。反正,爸夫肯定能解决这些小问题。】
寇秋想了想,倒也这么觉得。
他下楼时,苏俊已经等在了门口。青年衣冠楚楚,面容俊朗,站在树下,活像是一幅画报。熊刚送寇秋下来,瞧见这人,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
寇秋说:“是苏管家。”
他们说话的工夫,苏俊已经走上前来,彬彬有礼与熊刚微微鞠了一躬。随后,他帮着寇秋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小心地拿手掌贴着对方的头顶,“您慢些。”
直到寇秋坐进去,他才将门关上了,自己绕去另一边。
熊刚看着这些,面色有些古怪。
他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可实际上心思挺细腻,看人也准。上楼后禁不住就和媳妇说:“我看秋他们家的那个管家,和上一回来的霍起有点像。”
他媳妇忍不住笑。
“你可算了吧,”她推推他,说,“两个人,再像,能有多像?——还能长成双胞胎不成?”
熊刚说不上来。
他甚至不清楚到底有哪一处相像,可就是莫名觉着眼熟。但这话说出来的确荒唐,他也笑了笑,说:“可能是错觉吧。”
便再也不提这话了。
苏俊把寇秋的生活照料的很好。他更像是个沉默寡言的影子,平常时便悄无声息立在主人身后,日常的生活起居,基本上都由他一个人挑起。对于寇秋所有的喜怒哀乐,他都烂熟于心。
寇秋有时甚至有种错觉,这人,不像是跟了自己才短短几天。
而是跟了自己好几辈子。
寇秋的身体特殊,在这种秋末冬初的时候,便更需要注意。别墅里早早地开了暖气铺了地热,几个加湿器同时运作着,不让空气过分干燥。寇秋的皮肤本就苍白,在这样的天气和深色衣服映衬下,愈发白的近乎透明,再加上身形单薄,看上去时,就像是随时都能悄无声息地碎了。
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旁的苏俊抱出了他的被褥,也搭在绳上晃晃悠悠跟着一起晒。小汤盅里盛满了炖的雪梨川贝汤,清甜又补,喝下去时能一直从喉咙里暖到胃里。
霍起就是在这时候上的门。
苏俊转身进了屋,只有寇秋从汤盅的白色雾气上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他。男人裹了件深色的立领大衣,眉眼更加深邃,气质冷硬,瞧见寇秋注意到了自己,便朝房屋后指了指。
寇秋心领神会,把汤盅向桌子上一放,说:“我回去歇会儿。”
保姆正背对着大门修剪院子里的花,听了这话,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赶忙应了声。
“那少爷还用不用晚饭?”
寇秋的心里像是揣进了只活兔子,这会儿活蹦乱跳的,之前强行按下去的思念全都活了,哪儿还有心思再想什么晚饭,“不吃了。”
他立马抬步进门,特意瞧了瞧苏俊的身影。
挺好,在管家自己房间里坐着,好像在低头写什么呢。
趁其不备,寇秋就一溜烟去后头了。
后院是一堵窄窄矮矮的围墙,说高并不算高。寇秋在一旁放着风,男人的手在上头一撑,干脆利落地翻了进来。
他的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意,手略凉。
“秋秋。”
寇秋说:“霍叔!”
他把男人的手握自己手里,又是激动又是不安,“你怎么过来了?我爸说这几天不让你来......”
这话说的违心极了,仿佛前几天抱怨霍起怎么那么听话的那人不是他自己。寇老干部说着都心虚,稍稍低下头,男人沉声笑了。
他把薄唇在青年额头上印了印,简略说:“只是想秋秋。”
寇秋握着他的手,只会脸红红地笑。
他们俩像是打游击一样小心翼翼踮着脚,趁其不备立马上去。为了方便寇秋行动,减少隐患,别墅里安了电梯。寇秋拉着男人进了电梯,熟门熟路把人往自己房间里带。
门一关,窗帘一拉,俨然就是个两人独处的世界。
男人的衣裳上也沾着寒意,房间里暖意融融,霍起将外头的外套脱了,只穿着深色毛衣。
寇秋就坐在他膝盖上,两人亲亲密密贴着脸,小声地说着话,时不时还得注意着房间外的动静。
这样私会的情景,像极了罗密欧与朱丽叶。
已有好几天没见,初时简简单单的谈话很快便变了意味。霍起一下下地亲他,虽然眼神沉沉,里头充斥着像是要吃人一样的情绪,可实际上动作很轻。手温柔地固定在寇秋脑后,不伤着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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