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摆在洪六一众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认叶辰为老大,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要么将叶辰拉下来,彻底将这口气给出了。
问题在于他们并非亡命之徒,顶多收收保护费,欺负欺负普通人,对上硬茬子,他们还真没太好的办法。
打吧,没用,还得担心叶辰报复,除非将他打残。可这也得有机会才成,很大可能是把人打废,他们这边也将无人可用,到时候别说发展,不被其他人吞并就不错。
至于打死,他们可不敢,人命官司他们吃不消。
洪六心里那叫一个气,忘了浑身青紫,没有个全乎的地方,握拳砸在桌上,顿时一阵龇牙咧嘴,怒火一下就泄了。
谁挨打谁知道,痛而不伤根本,面子是丢干净了,人其实没什么大问题,顶多痛上几天。
洪六却不会天真地以为叶辰不会打架,一想起他打人过程中几欲噬人的目光,他就觉得瘆得慌,凉气从脚后跟猛往脑门蹿。
想及此,洪六心下有了决定:“派人轮流去城门守着,其他看情况再说。”
“是,洪哥。”
第7章
叶辰刚到村口,就被候在那的叶酉截住,看这方向是将他往村祠堂带。
村里气氛明显不对,一路上一个人都见不到。
“五哥,这是?”见叶酉行色匆匆,一脸严肃,半句话不多说,叶辰主动问起。
“五叔公家事做偏了,必须要给个说法,人已到齐,就差你一个。”
叶辰心下了然,也不再多言。
穗丰村一共三大姓,叶氏一族占比最高,也最有话语权,村祠堂外进不管哪姓人家都能入,内进则属于叶宋苏三族,各族一个院落祭拜祖先,其余姓氏祖辈都供奉在外进偏院。
这次开的是外祠堂,全村不管男女老少都到齐,男的按照辈分地位由高到低位列祠堂两侧,女的则排在祠堂外中庭。
所有人静立当场,没人敢在这种肃穆氛围中嬉笑怒骂。
“来了?”听到动静,叶氏一族族长叶威霆眼皮一撩,“宁仁,开始吧。”
“是。”叶宁仁一改平常和煦模样,整个人透着股威严气势,等叶辰叶酉就位,朗声道,“穗丰村叶氏一族第十九代孙叶宁信纵子以取回借账为名,实行强抢之事,触犯……族规……村规,念其事出有因,非诚心如此,罚减一等,叶宁信鞭笞三十,叶大旺叶二旺……各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叶宁信,对此判罚可服?无异议就现在执行。”
“我不……”叶大旺话刚起头,就被叶宁信拦住,“爹!”
叶宁信朝大儿子摇了摇头,眼神晦暗不明,双手攥紧,青筋毕露,神色却还从容:“是我立身不正,教子无方,我愧对祖宗……愿受惩罚,只身躯年迈老朽,恐承受不住,无端令祠堂受累,恳请分期受罚。”
叶宁信认错态度良好,叶宁仁和三大姓族长一商量,同意他的请求。很快,叶大旺叶二旺几个被拉出队列,当众受罚。
叶辰辈分大,但年纪小,排位相对靠后,都快出了祠堂口,倒也方便观看,正好将这一幕全部收在眼中。
事发突然,叶辰并不知道是何缘由促成此事,对此却欣然受之。
看着场中叶大旺等人血逐渐糊了衣衫,叶辰面不改色。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强的承受力,别说孩子,就连大人不少都白了脸。
叶宁信家女眷更是在满眼血色刺激下哭嚎哀叫不已,五叔婆当场就晕了过去。
叶宁信一家受罚,叶氏一族固然脸上无光,其余村民也是背脊一寒。物伤其类,今日是叶宁信一家受到严惩,他日他们要是犯事,焉能轻易饶过?
刑杖一下又一下落下,叶威霆双目微阖,看似老神在在,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实则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叶辰身上。
叶宁仁当村长也有些年头,清楚族叔脾气,见叶辰神情淡然,无动于衷,仿佛在看一场戏,心下一急,朝他眨眼示意。
叶辰权当没看见,继续作壁上观。做了就要敢于承担,杀鸡儆猴的决定并非出自他口,该如何收场自然也不需要他来考虑,都欺负到他头上,想让他开口求情,这不可能。
叶宁仁心里一阵烦躁,大侄子本事见长,他乐见其成,怎么这脾气也跟着噌噌噌上涨?他这心脏都快受不住。这个时候要是叶辰能开口为叶大旺几人说几句好话,叶宁信一家不好说,但定能博得村民好感,他怎么就不能放软一点身段?
叶宁仁在为叶辰着急,白氏宋氏也是。不过就是明面上放几句好话的事情,到了叶辰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
白氏想张口,终是忍住,她不能跟小儿子唱反调。看着乱作一团的五堂弟妹一家,白氏心下直叹气,本来还能缓和一二,经了这一遭,梁子怕是结下了,也不知道村里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是好是坏。
观刑完毕,叶午这一辈及其往下男丁和所有女眷尽数退出祠堂,叶辰也不例外。
这就是辈分高带来的优势,村里得为叶宁信留脸面,他得到优待,并未当众挨罚。
出了祠堂,场面立刻变得喧嚣。
叶家分为两派,叶耀几个小的神采飞扬,哪怕受到刺激,也是高兴多过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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