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沿村白家大房。
“娘,就这么看着二嫂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家里吃糠咽菜?”白鹤眼中满是嫉妒。
“你有法子?”接连两次没讨着好的徐氏一脸阴沉,听闻三儿子所言,当即眼睛一亮。
“娘,您是二嫂婆婆,想要拿捏她还不简单,我们可以……”
当天白鹤星夜兼程赶到叶家,将门拍得山响。
“大姑,娘病了,等着钱救命,二哥、二嫂你们快拿钱跟我回家。”
叶家人中,叶辰最为警醒,拍门声还没传出,他就被白鹤急切的脚步声惊醒,眼里闪过不耐烦。这家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叶家不放,要搁末世,他早就一巴掌将他们拍得稀巴烂,哪还有力气不依不挠。
叶辰懒得理会这人,只当没听到,听着恼人的砰砰砰砸门声,嘴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他敢断定,徐氏病重九成九只是托辞,目的不外乎想讹叶家一笔,顺带敲打叶含真一家。
白氏不同于叶辰,她跟徐氏多少有些情分在,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看在已故大哥份上,白氏也不会对此无动于衷,听闻徐氏病得不轻,她先是一急,随后面露犹豫。
这阵子经过徐氏连番折腾,白氏对徐氏早就心怀不满,放以前,她准保二话不说拿上家里仅存那点应急家资就去探望。现在吗,白氏也摸不准徐氏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沉吟片刻,白氏拿上钱敲开叶辰房门。
“辰儿,你大姐大姐夫不顶事,你跟着去看看。”
叶辰面带不悦,到底没拒绝,套上农忙前买的牛车,载着心急如焚的叶含真夫妇去上沿村。
“娘,你不跟着一道去?”宋氏觑着白氏面无表情的脸色,小声问道。
“明天一早去。”
“那您赶紧歇着,明儿个事多着。”
“嗯,你顾好家,豆腐坊那边也盯着点,别出了岔子。”
“唉,儿省得。”
东厢。
“哥,那老妖婆前两天还活蹦乱跳,今日就病得起不来,不会是装得吧?”黑暗中,月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衬得叶光双眼越发有神,他将信将疑问道。
“别口没遮拦,叫大舅婆。”叶辉借机说教。
“知道了,这不是私下没人吗,人前我不会胡来。”叶光不以为然,追着问道,“哥,你快说说,那老妖婆,哦,不,是大舅婆病重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思忖半晌,叶辉犹豫着开口:“这个不好猜,真假对半开,不过我想装病的可能性更高。”
“为何?”
“时机太过凑巧。”说到这,叶辉叹了一口气,“大姑怕是麻烦了,不管真病假病,她都得侍疾,还不知道大舅婆会怎么折腾她。”
叶光小脸皱成一团:“就没办法解决,任由老妖婆搓摩?”
“有啊,真病没办法,装病当众拆穿就行。”
叶光当即愁绪尽去,面染笑意:“这就好,小叔定有办法。”
“哪有这么简单。”叶辉对此不抱多少期望。
大越朝自开国起,就宣扬忠孝礼义廉耻,一旦违背世俗,便难有容身之地,那些例外不过是当爹娘的自己立不起来,被小辈拿捏,再不然就是媳妇娘家势大,有求于对方。
夜已深,担忧尽去之后,睡意渐浓,叶光打了个哈欠:“哥,睡吧,你放心,有小叔在,不会有事的。”
“嗯。”叶辉也希望如此。
穗丰村外,叶辰理都不理白鹤连声催促,直到叶含真壮着胆子出言请求,他才稍稍加快牛车行进速度,不过也就那样,夜里赶路本就危险,烛火映照范围有限,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栽进路边小沟。
紧赶慢赶,几人总算在夜半时分赶到。
叶辰在房外瞄了一眼,徐氏是真病了,脸色蜡黄,中气明显不足,看起来挺严重。
叶辰微眯起眼,若有所思。
徐氏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病恹恹的,无暇作妖。
白鹤见了,红着眼扑到徐氏床前:“娘,不过个把时辰不见,您咋就这样了?”
“鹤儿,是娘连累你们。”徐氏一脸哀戚,目光转向同样眼眶红了一圈,默不作声呆立一旁的二儿子,仿若托孤般交代后事,“青儿,你爹和你大哥早早走了,留下我们一家孤儿寡母,鹤儿年轻不懂事,你多照顾着点。”
白青低下头,没有作声。
一气说了一大段话,徐氏气喘明显,停顿好一会又接着道:“这些年娘是亏了你,可你要知道,你不中用了,这个家还得靠鹤儿撑着,娘这心里急啊,家里又是这般光景,供不起这么多人,只好先紧着鹤儿。”
见二儿子久久无声,徐氏再接再厉:“别记恨鹤儿,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你家眼看起来了,娘时日无多,你就答应娘,多看顾鹤儿还有长松几个,兄弟相互扶持,才不会被人欺负。”
“娘,我答……”
眼看白青就要松口,叶辰出言打断:“大姐夫,徐大娘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杵着干吗,赶紧送医,要是延误病情,你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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