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白风头略微偏了偏,鸟喙直直的从祝余的唇.瓣见插.入,那巨大的冲力直接敲碎祝余上下四颗门牙,尖喙透过敲碎的门牙刺入祝余嘴中,他的头紧紧的挨着祝余的头,就好像以往祝余将唇印在他头顶一样。
白风难得有些失神,往日祝余喜欢以唇亲吻他的额头,他一贯当做祝余对自己的亲昵。毕竟祝余是他看着发芽养大化形的,祝余对他再怎么亲近也不为过。可是此时他主动将额头凑近祝余的唇上,却心生异样,不自在极了——这亲吻未免太过亲近了。
又一次撞击让白风回过神,含着丹药尖喙往旁一斜,恰巧卡在祝余的牙齿之上。越来越大的离心力将白风朝外拉扯,白风担心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当机立断的张开喙,将自己的喙卡在门牙空槽中卡得更紧一些
丹药咕噜噜的从白风喙中掉出来,掉入祝余的嘴中。回春丹不似其他丹药那般入口即化,而是得吞入腹中慢慢化开——这是为了避免回天丹入口即化后药力太过霸道,反倒将筋脉识海等彻底摧毁。
此时祝余已经失去意识,并不能自主吞咽,白风探出长舌,灵巧的以舌抵住丹药朝喉中推去。只要入了喉,丹药会自动入腹的。
门牙旁边的四颗切牙被白风这么大力卡着,加之祝余被撞击而导致的磕磕碰碰,也有些松动。白风察觉到这个情况,本来圆溜溜的双眼瞪得更大,他舌头灵巧的更大力一推,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外边滑去,像一根离弦的箭,嗖的一下撞到后方空间壁上。
不过白风心情还算不错,丹药入了喉,祝余的伤不会恶化了,若是祝余资质好,说不得实力还会更上一层楼。
白风之前本就损失了一滴心头血,现在又耗费这般心力给祝余喂了药,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之后无形无质的空间壁内,一人一鸟像弹跳球一样在那方空间内弹来跳去,弹来跳去。空间甬道内浑然黑暗,只那方空间在乱流的推动下越来越远,原来越暗淡,直至消失。
落英闲舞雪,蜜叶乍低帷。
玉蕊花似白云似飘雪似拔丝山药,看起来就觉得甜甜的。玉蕊花瓣、花蕊白的轻柔白得清甜,挤挤簇簇挨在一块儿,又软又糯,笼罩着细腻的粉,远远的瞧去,似烟霄雾绕,漫卷轻舒。
阳光透过墨翠色的宽大的重重叶片间的缝隙,斜斜的划过花蕊之间,跳跃出数个光晕,像透着一层纱,朦胧得恍若清梦。似纱的光线在地上形成光斑,光斑很亮,像黑夜中散入河中的星点,璀璨耀眼。
在这耀眼的光斑之侧,一人一鸟陷入柔软的厚厚的花瓣地毯之中,脸上身上都贴着印着狭长的芬芳的玉蕊花。一片儿甜蜜的花瓣盖在那人唇上,呼吸打着旋儿,将花瓣吹起一角,复又盖上。那片纯白的玉蕊花瓣犹如独占欲强的小孩,牢牢的护住瓣底的美色,不让微风、不让白景、不让花草不让自然偷窥到,自个儿藏起来慢慢欣赏。
他眼皮颤了颤,没睁开,静谧了一会儿,又颤了颤,露出一条细缝。他的脸色白得跟玉蕊花有的一比,如此他脸色沾着的鲜血愈发惊心夺目。他刚睁开条细缝,便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轻飘飘的好像躺在转盘之上。他复又瞑目,待这阵晕眩之感熬过之后,才又睁开眼。
他眼珠子转了转,将周遭之景纳入眼帘之中,心中有了谱。他动了动手指,两手艰难的朝两旁来回移动着,直至右手挨到一处温热,温热之下心脏一跳一跳的。
祝余松了口气,还好,没和白风分散。
他费劲的准备起身,一手撑起用力时忽然听见‘咔嚓’一声,祝余立马松了力道,不敢乱动——手臂骨折了。祝余体内的骨骼因着回天丹的药效重新生长了一道,只是刚长好没多久,有点脆,祝余猛不丁的这般一用劲,骨头可不像细木棍一样折了。
祝余的身体被甄海的灵气破坏得彻底,若不是祝余体内生机浓郁,天生木气绵厚,加上回天丹的药效,此时祝余只怕连骨头都未长好,软成一团泥似的瘫在地上。
祝余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咒骂了甄海一通之后,运转功法给自己疗伤,然而灵气一入体,便刺得经脉上的暗伤针扎似的疼。祝余木然停止运转功法,寻思着这伤有点难养,还是直接升级重新发芽吧。
祝余这般想自然是有所依据的,他潜伏在石天宗驻地内部时,借助那宫殿法宝完善自身空间法则,只待灵气吃上来了,就可渡劫化作种子了。这样的进步,抵得过他过往苦修成百上千年。
当然,感悟规则是一条艰险之路,若境界不到强行感悟,轻则反噬自身,重则身死道消,或者感悟出错,便会走上岔道,距离正确的道路越来越远,前途也一样毁了。
祝余能够有所收获,不过是机缘到了,他并非直接感悟的空间规则,而是借助法宝感悟的炼器师刻印在法宝上的规则。
也就是所谓的前人感悟,有言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祝余将前人感悟与自身理解互相印证,将正确的合理的纳为己用,将错误的摒弃不用。当然,祝余能够摸索出正确道路,最大的倚仗不过是他拥有一个洞天。
微风吹过,祝余唇上的花瓣再也扒不住飘飞了去。
白风恰好化作人形,正好瞧见那亲吻祝余唇瓣的玉蕊花瓣飘过,想也未想的伸手接过,又不自觉的以拇指指腹轻轻的捻了捻。忽而白风动作一顿,觉得自己这动作有些莫名的傻气,而掌心的花瓣又跟灼热的火曜石般烫人,让他想直接扔开了去,却又心生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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