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短促的一切,好似一场飘渺的梦般不真实,俩人都没有选择惊动另一人,然而或许那另一人才是事件中,从头到尾都看的最清楚的一个。
翌日,三人如常的用着早餐,不知是不是错觉,褚景然总能隐约感觉到,自对面射来如舔舐于身的目光,那目光灼于肌肤之上,竟让他有种那块区域的皮肤下一秒就能烧起来般。
元卓觉察到身边人的心不在焉,侧头关切的道:“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没有睡好?”
餐桌对面的元毅凡指尖一收,低敛的五官上全是阴戾的色彩。
察觉到对面人的不对劲,褚景然心尖不由一颤,牵强的笑道:“应该是枕头太高了。”
“过会我让安娜买两个新的送到家里,免得你天天失眠。”
“不用了,会耽误你工作。”
元卓面含笑意道:“工作再重要也没你重要。”
一大清早就被情话撩到红耳尖的褚景然垂目甜蜜浅笑,然而对面的元毅凡却在那头冷笑连连。
送人出家门,元卓转身不舍的将人拥入怀中,“我只去一个星期,不要太想我,我想你就够了,记得有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跟我打电话,不要在意什么时间差。”
回揽了下爱人的腰,褚景然将脸埋于人怀中应了声。
吻了吻人的额头,元卓拿着简易的行李上了车,一直站于门前目送着轿车彻底远去消失,褚景然才转身进了家门,入内,他一眼就看到了吃饱喝足正随意倚躺于沙发上的元毅凡。
想着昨晚的那幕,褚景然终是一言未发,径直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于厨房与餐厅的两点之间,褚景然再次清晰的感受到自客厅方向射来的那种如狼般的目光,不同于方才,现在是无比的光明正大与露骨。
顶着这好似能将他洞穿的目光,褚景然快步进了厨房,有了实物的遮挡,也终的让褚景然的心安了两分,收拾着将餐具放进了洗碗机转身,他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前的元毅凡吓了一大跳。
元毅凡半倚在厨房门前,看着不远处脸色微微发白,眉宇间微显警惕的人,唇角边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昨天晚上元卓是不是在床上艹的你太爽了,才会没睡好?”
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褚景然原本还微白的脸,一下红了半边,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张嘴就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元毅凡本还想吐出的羞辱词汇,在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后微顿,只是想到昨天无意撞见的那场直播后,原本转晴的眸更冷三分。
林嘉烁你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还是说……全部都是谎言?
想到谎言这两字,曾经的种种再次浮上心头,阴戾着面色恨恨的看了人一眼,他终是一言未发的转身离开。
清晨阳光薄淡,笔直的公路上传来轰隆隆的引擎声,被惊动的人们侧头,就见一辆流畅的敞棚轿车如离弦的箭般于瞳眸中一闪即逝,除了那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暗,视线中惟留下一抹绚丽的如烈焰燃烧的红。
刺耳的刹车声中,黑色轿车稳稳在会所门前停下,元毅凡下车随手将车钥匙抛给侍者后进了会所。
包厢中灯光很暗,没有嘈杂的音乐,没有舞动的男男女女,没有衣不蔽体的性感,整个包厢中只有元毅凡一个人。
沙发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英俊的面庞隐于阴影中窥不清真实所思所想,火红色的短发于黑暗中像是一簇即将熊熊而起燃烧的火焰。
‘你不争他难道同样也不争么?’
‘他有你父亲手中的股份。’
‘除了是你哥,他还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
近些年来公司那方股东的话,在此时遍遍在元毅凡耳畔边回响,这些年间,他听过无数这种话,可是,他从来都不信,因为,对比那些人,他更信任伴他长大的血亲。
只是……
不受控制的,昨晚的种种在元毅凡头脑中一一转过,除了那个令他无比渴望的人外,还有那极为反常的前言不搭后语,及那人恍惚迷惘的神情。
元毅凡虽然纨绔,却不是傻子,相反,理智回归的他很聪明。
想着那处微小的不寻常,抛开所有的私人情感与纠葛,元毅凡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理智十足的查看自己周围所有的一切。
若说之前的不寻常,是一颗落地的种子,那么,现在的思考就是施肥的过程。
生根,发芽,冒出第一片叶子,第二片,第三片……
终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毅凡蓦地松开始终紧攥的酒杯,倚躺回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泛着几分不确定的疑惑声音自那头传来。
“元……毅凡少爷?”这赫然是那天元氏会议上一直给元毅凡去电话男子的声音。
“是我。”
第一次收到人主动回电的男人,激动的话跟炮弹似的全部蹦了出来,“你是不是想通了,你是不是想继承元氏了,你是不是……”
元毅凡并没有接他的话,不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指间的酒杯之上,仿似这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紧紧的吸引着他的视线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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