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他定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覆上,但这刻……
在面上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 褚景然道:“那个……我先去趟洗手间,阿卓,要不你先去将车开出来?”
看着对面脸色微有不正常的青年,元卓眸色不明, 五秒的沉寂后,笑意徐徐绽放。
“好。”
目送着元卓身影的远去, 褚景然紧攥着掌中的手机起了身, 朝着方才对方所发送过来的包厢而去。
‘我有你父母之死的真相, 如果你想知道, 单独前往VIP3号包厢,记住,单独!!!’
简单的一句话,唤醒了褚景然头脑中曾经有关父母死亡各种不正常之处。
从很早开始,他就猜测父母不可能是死于所谓的吵架意外,因为记忆中俩人虽然没太多感情,但是却也从没有过争锋相对,更何况吵架。
而现在有人所言的真相,是否意味着,父母的死亡是真的有所隐情?
虽不知对方为何强调让他一个人前往,但是这对比起当年一案的真相,显然不是目前褚景然在意的重点。
一路行至目的地,看着面前紧合的包厢门,褚景然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入目是包厢内的空无一人,视线所及未见任何人的身影,餐桌上是缭缭升起的佳肴热气,高脚杯中还盛着的小半杯酒也在说明着,方才这里还有人的事实。
褚景然本还想仔细查找包厢内人的身影,可视线在触不远桌上的牛皮文件袋时,全部下意识的停止。
‘我有你父母之死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单独前往VIP3号包厢……’
头脑中不受控制的滚过方才所看信息,包厢内空无一人,却有一个可疑的文件袋,那么……
自己要寻找的答案,就在这里面么。
想到这种可能,褚景然心脏鼓动的速度莫名的快了,紧紧的盯着它良久,终的,深吸了口气,步步靠近案边,抬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袋,白着微颤的指尖将之缓缓打开。
父母曾经温和的面孔在头脑中快速闪现,家中温馨的幕幕停留于心底最柔软之所,假日之时全家庆生的美好画面,全部在当初那场惊天的爆炸声与熊熊的烈火中化为乌有。
自己当初追寻的答案,那些疑点,它……是否能给出最完美的答卷。
终于,手中的牛皮袋被完全解了开来,屏着心脏加速的小心翼翼,褚景然伸手拿出了里面的资料。
惨烈的现场,灼烧的黑痕,四溅的墙体,破碎的玻璃碎片……一张张照片似乎还原了六年前惨烈的现场,让褚景然的整颗心脏都随着这刺眼的照片被扼制,有关于当初那种失去双亲时崩溃的彻骨再次重临,疼的他的视线在眼中慢慢模糊。
仿似一条即将溺死的鱼,褚景然努力的呼吸着空中不多的氧气,颤着手指打开自己近年来苦苦所寻,却是从未寻到的有关父母尸检的结果。
身体破损较多,存在着流血迹象,呼吸道无烟灰痕迹,气道与腹部存在着肿胀现象,肺部有星状出血……
眼前是被泪水模糊的不清,后面尸检结果,褚景然再也看不下去,如同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他整个人张着嘴痛苦蜷缩着蹲下,捂住自己崩溃的心脏,几乎是痛哭出声。
作为医学学子出生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尸检报告上的专业术语。
在火灾现场,父母身体破损较多,存在流血迹象,可以粗步断定,父母在火灾爆炸发生前已经死亡,而这场火灾与爆炸只是掩人耳目或许另有目的。
呼吸道无烟灰痕迹,正好应证了上面的一点,没有呼吸的人,自然不会吸入浓烟,而接下来的气道与腹部存在着肿胀现象,肺部有星状出血,则清楚的说明着,父母真正的死因是溺亡,并且在死亡前,俩人都有过大力的挣扎。
六年前的案件 ,彻底明了。
自己的父母是被人杀害后,伪造火灾现场并且牵连到了其它人。
那么……是谁杀了自己的父母?这里面是否也有着结果?
想到这里,褚景然猛的将面前的文件翻开,快速在里面浏览着无数信息,终于在最后一页寻找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入目的瞬间,宛若晴天霹雳于头顶的炸开。
元卓。
下一秒,手中的文件被褚景然猛的大力掷了出去。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褚景然猛的一顿,转过身的瞬间,他见到了一个份外熟悉的人。
元毅凡。
见到来人,褚景然心中忽的明白了什么,“是你给我发的信息,也是你留下的这些资料。”
元毅凡面色沉静,他躬身将脚边纷飞的资料捡起,回话道:“没错。”
想着对方近段时间的所做所为,褚景然好似找到了这中的关键,眸露无尽的失望,颤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话落的那刻,元毅凡捡资料的手顿了半拍,将资料拾起后,他侧过了头,那双锐利的眸紧紧的盯着不远人,一字一句道:“你怀疑我?”
对此,褚景然不可置之。
感受到对方的沉默,见到青年眸眼中那缕刺眼的失望,元毅凡只感早已支离破碎的心脏,此刻倒灌着簌簌的冷风,似冰凉的刀刃落于其上,寸寸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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