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的那刹,封泽内心中,曾不知从何涌来的不安情绪,几乎在这刻达到了顶点,蓦然的情绪几乎令封泽握住人手腕的五指,下意识的一紧。
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若想下意识的抓住掌下如精灵般的少年。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的动作依旧不重,更没有弄疼对方半分,仿佛保护的本能已印入了骨子中。
而事件的主人公褚景然,却没有直接回男人的话,而是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侧头看了一眼另一边面沉如海,一言不发的封泽,精致的面上,明显有着犹豫的挣扎。
理智,思维,行动,大脑都在告诉褚景然,他该跟徐卿钰走,他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但是……
咬着粉色的下唇,褚景然看了浅笑盎然的男人一眼,随之在徐卿钰眸眼微缩的诧异中,将自己的手,自他掌中缓缓的抽了回来。
紧接着,他转过了头,看向了另一边。
那个不自觉双拳紧攥,手背青筋直冒,却依旧将选择全交给他的男人。
那个唇角紧抿成一条线,平日在旁人面前不苟言笑,却将所有柔情与温柔独留给自己的男人。
那个从始至终,都用着一种执拗目光盯着他,未移开过半分视线的男人。
那个男人,他叫封泽。
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存在。
脸上浮露一抹粲然的灿烂,褚景然若常般一把扑到了身后男人怀中,一如近月来般,用着委屈的声线道:“饿。”
回抱着怀中的少年,封泽将自己的脸轻贴到少年柔软的短发上,感受着怀中属于他的气息,感受着臂间的触感,一遍遍的安抚着自己微颤的心,微乱的心,微慌的心。
封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分明对方只是一个外人,在面对一个外人与自己只留其一的选择时,尾尾只会选择自己。
可是这般的胜券在握,在看到少年侧头看向自己,小脸上淌露的犹豫神情时,化为了一片的冰凉。
为什么要犹豫?
男人方才的句句话语,在这份冰凉的催生下,就如一把锋利的剑,洞穿了封泽仰仗着的所有骄傲。
他可能真的不再是尾尾生命中的惟一,他的尾尾已经长大了,要割离出他的世界了……
这个个念头自脑海中冒出的那些个瞬间,黑暗的情绪几乎挤垮了封泽整个世界。
他不想,也不敢再让这个选择继续下去,他真害怕,害怕少年最后的选择,不再是唯一的他。
然而,这中,封泽更怕的是,这个被他视若生命般重要的少年,会转身笑着牵起别人的手。
想到大脑中最后冒出的这种可能,封泽只感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就若只身被放逐到万里冰川。
他想,若结果真是那样,他大概真的会疯。
也是直到这刻,封泽才知道,原来对方在他的生命中占据的位置,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更重,更多,重到多到无人可以替代一丝一毫。
那刹,封泽甚至在想,若结果真是如此,若他的尾尾真的选了别人,那么,那么……
感受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少年,封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开眼,也将眸底那刹不受控制翻涌的暗黑情绪全部压下。
听着自怀中传来的泛着娇气劲儿的撒娇声线,看着他睁的大大的狐狸眼中亮晶晶的眸色,封泽眸底淌落无尽宠溺,温声道:“咱们回家,给尾尾做饭。”
这般美好的少年,他怎忍心将他囚禁在不见阳光的暗处,陪他一同堕入无尽的深渊。
我发誓,这辈子,我不会伤你半分半厘。
永远不会。
……
回封宅的轿车上,封泽一只牢牢的握着自己掌中的那只小手,好似只要他松开半点缝隙,这手的主人就会如自他身旁溜走般。
待终于到了家,封泽牵着人的手若常般的推开了熟悉的大门,而客厅的灯光也在感应到有人入屋后,一盏接一盏的亮起。
被男人牵着手的褚景然,一边跟着面前男人的脚步,嘴巴里一边止不住的道:“要吃香香的肉粥,还有肉,还有虾,还有……。”
话至一半,他忽的不小心瞥见了不远餐桌上的狼藉一片。
回想到某些画面的他,面色一僵的同时,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牵着自己手的男人,蓦地红了耳尖。
封泽就感身后人娇气味十足的声音忽的停了,眸中蕴着暖意回头,就见身后人正红着耳尖望着不远餐厅处,他微有疑惑,顺着人的目光望去。
餐桌上,被揭开保鲜膜的汤碗,中间被舀出一个洞的肉粥,桌上桌下满铺的翠绿,地上那一陀的不明物体,整个餐厅对比他离开前的整整齐齐是一片的狼藉。
心虚的抬眼,瞥了眼男人窥不清真实情绪的脸,褚景然心尖有些小忐忑。
就见,他漂亮的食指此刻正小幅度的搅着衬衣的衣摆,微微后移的右脚的脚尖,正无意识的在客厅厚实的地毯上画着小圈,可即便此刻是担心男人生气,心脏打鼓到不行,那张精致的俏脸上,依旧是强撑着的理直气壮。
“冰箱里只有这些吃的,我就拿出来了,可是一点都不好吃,就……就又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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