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贤岳眉头逐渐皱起,棱角分明的唇角抿起。
虞晚看着气氛有些凝重的小亭,突然笑道:“王爷,羝羊触藩,赢其角。切莫因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而卓菁菁这时候也刚好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道:“晚晚,时间到了。”
不待虞晚说话,竺贤岳就知趣的起身告辞。
末了走的时候,还仍旧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卓菁菁。
看在眼里的虞晚嘴角勾起,面对这样一个有势力有才华的美人,恐怕没人会不动心的吧。
“哦,对了。”竺贤岳脚步停下,“王爷回去的时候最好不要骑马。”
竺贤岳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没有回头,离开了。
卓菁菁看着一直坐在小亭里的瞿诀,两年间也从琴姐姐那里知道了不少虞晚和瞿诀的事情,自然不会待在这里。
小亭里就只剩了虞晚和瞿诀二人。
瞿诀拿起纸笔,道:“不知晚晚大师能否为瞿诀测字。”
虞晚矜持颔首,结果对方递过来的字,赫然是一个‘晚’。
瞿诀眼里带了些笑意,道:“如何?”
虞晚知道自己是算不出师傅的事情的,但是仍旧是装模作样道:“瞿诀先生,我虞晚测字可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瞿诀闻言,眼里漾出笑意,让整个亭子都暖了几分。
“那不知我瞿某是否能有此福气。”
虞晚眯了眯眼睛,伸手执起瞿诀骨节分明的手,道:“那就肉偿吧……”
卓府外。
“王爷,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到底能信吗?”
竺贤岳只是摇头,“我们走回去吧。”
“那白雪……”
“牵着。”
“是。”
刚出胡同,竺贤岳就碰到了竺青。
“皇兄,原来你在这呢。快来看看我新得到的宝驹,弯月。”
竺贤岳看着一直没个正形的弟弟,叹气道:“你就不能每天想点正事吗?”
“哎呀,皇兄,这怎么就不算是正事了。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嘛。”竺青语气带了些撒娇,俨然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了,皇兄,快来,我们快来比试比试,我就不相信,今天我还会输给你的白雪”
竺贤岳闻言笑了声,无奈的看着自家的蠢弟弟,道:“就今天。”
“好好,今天我一定要赢你!”竺青翻身骑上马,率先冲了出去。
竺贤岳紧跟而上。
一时间,两人身边的景物纷纷逝去。好不惬意。
“皇兄,你这次是追不上我的,哈哈……”
竺贤岳笑道:“那可不一定。”
话音刚落,竺贤岳身下的白雪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前腿抬起,嘶鸣一声向前冲去。
眼见白雪脚下不停的向着人群冲过去,竺贤岳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的插进身下白雪的脖颈。
白雪嘶鸣的更加厉害,直直的往一边倒下。
“皇兄,皇兄。”竺青赶来,语气带着显然易见的慌张。
竺贤岳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若他再往前几步,恐怕就会有百姓无辜受到牵连。
“我没事。”
“阿九,”竺贤岳叫来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厮,道:“厚葬白雪。”
“是。”
“皇兄,”竺青不满道:“你为何要厚葬这畜生,他刚刚差点伤了你。”
竺贤岳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伤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怕给白雪下药之人心思是让我无意之中伤了百姓。”
“什么?白雪被人下药了?!”
竺贤岳头疼的看着自家少根筋的弟弟,摇摇头,不再说话。
——————侯府外
虞晚牵着瞿诀,施施然走进了侯府。
瞿诀现在在侯府的地位,就算是侯爷也要仰仗着他一些。虽然虞晚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虞晚表示没什么稀奇的。自家师傅怎么样都是极好的。
一进来,管家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但是很显然,不是李管家。
“这位是新来的管家?”五官端正,中停舒朗,是个可靠之人。
“是,小的姓张,若是少夫人不嫌弃,就唤我一声老张。”张管家笑着报上了家门。
“少夫人?”虞晚瞥了眼瞿诀,道:“为何要叫我少夫人。”
瞿诀:“晚晚说的,要肉偿。”
虞晚饶有兴致的笑开,像是春天风光,突然破了重重雾境。
他道:“也是,我们现在去哪?留嬅居?”
瞿诀点头,带着虞晚往留嬅居的方向走去。
张管家跟在后面,不时地说着些趣事。
虞晚看向张管家,道:“张管家,不知李管家现在……”
张管家笑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张管家不知怎么回事,前年的时候突然整日整夜的做噩梦,发虚汗,就连身上也起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毒疮。当时府上闹的是风风雨雨,生怕这李管家是染上了什么恶疾,于是早早地就叫他回老家休养了。不过后来听说他也没有活多少时间,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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