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浩倡道:“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问题!你不记得了?也是,你文家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干过的缺德事数不胜数,要什么都记得清楚明白的却也有点难度......我帮你回忆回忆吧!”
文慧惊讶地看着他,她虽然知道沐浩倡脾气不好,但却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包括前一阵子好说歹说带着他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沐浩倡脸色倒是不好看,但也没有露出像如今这样暴躁的神色。
他知道了同文慧之间的血缘关系后,虽然没开口叫过她一声妈,但是该有的尊重也没有落下,今天居然会这样出言讽刺,实在太不寻常。
她还没有想好怎样开口询问,手机就被劈手躲了过去,沐浩倡按了两下,把手机拍到她的眼前:“那你他妈看看这段视频!你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文慧一低头,就看见了沐嘉树苍白的脸,仿佛向自己索命的厉鬼,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急速上涌,她本能地尖叫了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
沐浩倡冷冷地道:“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文惠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下去,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沐浩倡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没有错误,这些年来摸爬滚打,一两条人命在她心里早就不当成一回事,她害怕的倒不是沐嘉树的死,而是这段视频出现的太过诡异了——她真的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手机,为什么这里面竟然会存储着这样的东西?!
文慧道:“浩、浩倡,你告诉妈,这东西是怎么跑到你手里去的?”
沐浩倡的语气冷淡的可怕:“这个还重要吗?”
文慧一低头,只见儿子的手攥的死紧死紧,成拳状搭在膝盖上,犹自在不停地颤抖,她怔忡片刻,意识到刚才自己实在是失态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安抚好沐浩倡才对。
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重新慢慢坐下来,低声道:“浩倡,你说得对,这段视频我的确看过。”
沐浩倡道:“是谁?是你吗?”
文慧知道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肯定不可能再骗他什么,于是道:“原本是我一个手下......”
沐浩倡截口打断:“那跟是你也没有分别了......为什么?”
他的话冷森森从牙缝里逼出来:“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文慧道:“傻孩子,你拿他当哥哥,他可未见得拿你当兄弟,我都是为了你好,万一以后沐家......”
沐浩倡已经憋了半天,这句话一问出来,他也不想再听文慧说那些没用的,冷笑道:“哼,少花言巧语的狡辩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嫉妒我妈,你觉得她出身孟家,是大家小姐,什么都比你强,最后抢了你的男人你也只能自认倒霉,所以你自卑!你害死我哥了,你就觉得你的儿子可以笑到最后,你赢了她了!你明明就是为了你自己,还要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你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想不想要沐家,到底有没有想过要他死!”
文慧道:“你看清楚!你在管谁叫妈?我才是你妈,我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就便宜了那个女人,难道我不应该恨吗?我是喜欢你爸爸,那又怎么样?这没什么可耻的!沐嘉树死也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我问你什么?我连你是我儿子都不知道,我上哪里去问你!”
她也是被沐浩倡气急了,疾言厉色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沐浩倡听了却半天没有接口,文慧抬起头来,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手机,目光中一片茫然之色,也不知道心里头在琢磨什么,反倒害怕起来,叫了一声:“浩倡?”
沐浩倡没说话,文慧又解释说:“我知道这个方法有些残忍了,可是以沐嘉树的的身份,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
沐浩倡突然说:“不对。”
文慧一惊,惶恐地看着他。
沐浩倡道:“你只是让人拿走了他的药而已吗?那你怎么会知道他会在那一天突然发病?”
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突然涌上了他的脑海,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此刻的思维反而异常清晰,沐浩倡的声音都变调了:“你还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心思缜密而深沉的人,平时感情方面就是在混乱,也从来都拎的清,不管文慧跟沐言睿的关系如何,沐言睿都一定不会给她机会插手沐家的事。
在沐嘉树和沐浩倡年幼没有自保之力的时候,沐言睿尚能够保证两个儿子的安全,所以沐嘉树这件事在他那里不可能出现什么空子来让文慧钻。
所以沐家唯一剩下的人就是......自己。
沐浩倡一字字地道:“在我哥生日之前的一个星期,我曾经托人从湘北给他带了一箱当地特产的野柯汁,因为我听说那个东西健康养生,尤其适合心脏不好的人饮用。”
文慧勉强笑了笑:“有这回事吗?我不太清楚。”
她这句话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就见沐浩倡速度极快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跟着扳机扣动的声音响起来,文慧只觉得耳畔一热,斜后方就多了一个弹孔。
沐浩倡那枚子/弹,是擦着她的鬓角滑过去的。
文慧头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沐浩倡,这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我!
她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自己伤心到了极点,那种伤心,唯有当初知道沐言睿和孟如结婚了这件事才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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