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享受卫洵的特殊待遇,更不能明明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还要给他无谓的希望,所谓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杀熟,坑谁也不能坑卫洵。
沐嘉树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可是思维缜密的沐少,在这一次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感情并非金钱,它是不能计算,不能衡量,也无法把控的。
沐嘉树推算的好像挺明白,一到具体计划方面就卡机了,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能让卫洵死心,却没办法让他不伤心。
他不能否认,自从自己听见那个消息以来,满心的抗拒和荒谬当中,始终有一丝隐隐的柔软,这严重影响了他平日里做事果断的风格。
唉,卫洵……
沐嘉树回去安排沈家的事,因为他说过要自己来,所以倒是谁都没有过来打扰,只不过他没想到在离开沈家之前的最后一天,居然还可以见到文慧。
几天的时间,事情基本上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该有的解释,交代,告别……
王秀芳已经被他好说歹说劝的点了头,送到的风景宜人的疗养院,目前这间破旧的小房子里只有沐嘉树一个人,门被敲响后,他打开一看,就发现文慧站在门口。
沐嘉树十分意外,顿了一下,心里有些警惕。
他故意装作辨认了一会的样子,才说了句:“这位是……文老板?”
文慧没有像那天在沐浩倡面前一样笑脸相迎,冷淡地“嗯”了一声:“你记人记的倒是清楚,我有话跟你说,出来。”
沐嘉树笑了笑:“文老板都到了我家门口,何必还折腾呢,我家没有人,有什么话还是进来说吧。”
文慧没想到他还敢这样说话,倒是微愕,她身后立刻有人问:“文姐,要把这小子拖出来吗?”
沐嘉树这才注意到文慧身后还带着两名黑西装的男子,从容一笑,不以为意。
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摆着这里,想来文慧不过是想着沈树没见过世面吓唬吓唬他,顶多进行一下语言攻击,绝对不可能真的动手。
果然文慧哼了一声,道:“不用,那就进去吧。”
沐嘉树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侧身让开了路。
一进到这个逼仄的小房子里,文慧的脸上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两个男子中一人连忙过去把窗户打开,另一个人则拿出一个坐垫,铺在了沈家的旧沙发上,请老板坐。
窗户上的转轴已经不好用了,半天没有推开,开窗户的那个人不耐烦之下一用力,窗子“砰”地一声大敞,同时,他的胳膊肘将窗台上摆着的一盆绿萝撞了下去。
侧面走过来一个人,不慌不忙地弯腰一托,恰好将那盆绿萝托在手里,重新摆好。
黑西装的男子很是惊愕地看了沐嘉树一眼,对方什么都没说,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文慧对面坐下。
文慧盯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这个破地方马上就不用住了,心里头挺高兴的吧?”
沐嘉树笑着说:“文老板今天来,是为了给我送乔迁的贺礼吗?”
“哼,有了靠山,果然嘴巴也硬了不少。”
文慧噎了一下,才冷冷地说:“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知不知道你妈是什么人?”
沐嘉树轻描淡写地说:“女的吧。”
文慧:“......”
她怒火更胜:“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妈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当年她的名声都已经烂大街了,随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现在人模狗样地坐在这里就是走了大运,我今天来是要奉劝你,把从你妈那里继承下来的不要脸收敛收敛,别痴心妄想些你配不上的东西......”
沐嘉树道:“哦,等一等......不好意思啊,这位女士,你是文老板没错吧?”
文慧身后一个打手道:“废话!”
沐嘉树困惑地说:“那现在文老板是在警告我,要在沐家安分守己吗?”
他说话的时候加重了“文”字和“沐”字,显然是在说文慧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这个穷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嘴巴倒挺厉害,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吓住的。文慧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说:“你记性可够差的,这么快就忘了以前勾搭我儿子的事了?我是在警告你,好不容易能去沐家过富贵日子,你就要惜福,如果再敢纠缠我们家世和,小心我把你那些烂事全都跟你爸爸抖露出去。”
沐嘉树心道骗傻子去吧,明明是你儿子勾搭的沈树。再说了,当初文世和把沈树的腿都打断了,闹到那个份上文慧没有出面,现在一副关心儿子的样子急匆匆跑出来警告自己,一看就是个借口,假,太假了。
沐嘉树沉吟了一下,回忆着之前两个人的交集,之前就看她和沐浩倡的交情不错,那么或者可以猜文慧这次来……其实是怕自己回到沐家之后影响沐浩倡的地位,从而断了文家巴上沐家的那条线,因此特意过来警告吓唬一番才对吧。
可惜她找错人了。
沐嘉树看着文慧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他这一笑从容俊朗,依稀还些神似当年沐言睿混迹花丛时那副贵公子的气度,神情中却似乎又多了些嘲讽般的不屑:“文老板,说句实在话,你那个儿子不单狂妄自大,而且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窝囊废,这我还真是半点都看不上,恐怕他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你何必费这么大劲呢?这个借口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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