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婴儿脸蛋亲香个过瘾, 赵晨和外面吃完饭的汉子们继续干活。
赵庆祥手里给瓦匠递砖头,心里想着他自己的房子, 自从他跟赵大梁说分家那晚之后, 赵大梁绝口不提这事,但是赵庆祥已经下定决心了,话说出口,就着手准备盖房子了,钟小平现在闲着没事儿就在家做砖头。
乡下人都会用草木和河边的黏土泥沙做砖头,没有窑子里面烧的青砖好,但用着也还凑合。赵庆祥有自知之明,他现在手里没钱,青砖他现在想都不要想。
钟小平在赵庆祥告诉他盖房子时就激动了, 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没分家的时候家里的钱都是夏春自己管, 家里想买点什么都要问夏春,夏春有了好东西,只会给赵庆吉,从钟小平进了赵家门,就没看赵庆祥得过什么好处。
等有了自己的家,想干啥干啥,想买什么买什么,还不用给夏春支使,钟小平想想那日子就全身是劲儿。晒砖晒的十分卖力气。后来他想起来娘家那边有个表弟准备盖房子娶亲,东西都准备好了,因为表弟年纪还小,所以想等两年再动土盖房。当下心思活络起来。
赵庆祥才去赵晨家干活,钟小平收拾东西回了娘家一趟,想把他表弟的砖瓦先拿来用,等以后还回去。他把话跟自己阿么一说,他阿么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平哥儿,你们真要分家?”钟小平的阿么想了会儿,还有点不放心。
钟小平和他阿么坐在一处,小声说:“阿爹还没松口,但是我家汉子说家是一定要分的,要不怎么让我准备盖房子的东西呢。”
“分了也好。”钟小平阿么叹了口气,“咱家还是你大哥二哥跟我们一起住,我觉着也挺好,不想分家,但是想想你个嫁出去的哥儿,我就私心想让你分出去,不用伺候长辈。”
“这说我自己呢,阿么怎么想咱家去了,咱家人和睦没有坏心眼,想分家干嘛。”
钟小平阿么道:“也是。”
“阿么,这盖房子的事情我就跟你说了,你可以跟咱家人说,但是也别跟外人说,毕竟我公公还没松口说要分呢,叫别人知道不好听。”钟小平给他阿么倒了碗热水,多劝了句。
钟小平阿么喝了口水,点头:“哎,我知道,你放心吧。”
当晚钟小平把话跟赵庆祥一说,赵庆祥主意又不一样了,本来他准备慢慢盖房子,跟赵大梁长期奋战,眼下盖房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当然还是想早点分家,解决一桩心事。
那边赵大梁自己睡在炕头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着分家两个字。平时下地他还能尽量不去想,现在给赵晨帮工,看见赵晨他就想到自己当初和亲弟弟分家,然后就想到赵庆祥要分家。
他想要责备赵庆祥不肯照顾兄弟,但是事情真不能怪赵庆祥。
赵大梁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都颓败起来,感觉这一辈子过的真失败。
房子盖的如火如荼,本来东西准备的齐全,庄稼汉子也舍得一把子力气,赵晨工钱到位,伙食又好,还有张絮阿么时不时给送点绿豆汤什么的养着,一群人干的更起劲儿。没几天房子已经盖了一小半。张絮终于在屋子里呆满了一个月,可以出门了。
天知道张絮在屋子里都快憋疯了,天天坐在炕头除了吃就是睡,不能下地,他只能坐在纳鞋底,或者做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他给一家人做了好几件,虽然不到够穿的程度,但天天做衣服他也闷得慌。
赵晨看他实在无聊,装了一盆绿豆一盆黄豆让他生豆芽。张絮也很无奈,生豆芽要换水,他又不能出门换水,最后这豆芽可以说是张絮阿么和赵晨生的。
今天终于可以下地出门了,张絮狠狠吐出一口气。放松的模样看的张絮阿么跟着乐。
“我家絮哥儿是过上好日子了,我生你的时候都没坐满月子。”张絮阿么回忆道。
张絮没吭声,怕勾起他阿么的过去,他阿么一想起他阿爹就要哭一场,现在好多了,但闹的心情不好也不划算。
张絮道:“阿么,你帮我多烧点水,我想洗澡。”
从那天赵晨帮他擦身,赵晨像是爱上了这个活动,每天晚上肯定要来一回,张絮天天别扭的闪躲,都被赵晨说这说那的转移注意力,他还嘴笨的不知道怎么说赵晨。现在他能自己洗澡了,总不用赵晨再用帕子往他身上招呼了吧。
“记得呢。现在家里有人干活,晚上再洗。”一群汉子在家,一个小哥儿就算关紧了房门洗澡也不好,张絮点头。穿好鞋子就下地,太长时间没这么踩上地面走路了,平时方便都是赵晨拿了夜壶来,窘的他不行。
张絮扭身去看蔷哥儿。
他一直希望自己生个小子,很多原因是想在细柳村立足,但不管是哥儿还是小子,都是他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哪儿有不喜欢的。
蔷哥儿正好睡醒,伸着小手咿呀叫唤,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张絮阿么去灶台上端了一直准备的羊奶过来,小哥儿说不好伺候也不好伺候,有时候闹起来让人头疼,说好伺候也十分好伺候,吃饭睡觉十分固定,张絮阿么看看什么时辰,就知道是要换尿布还是该喂奶了。
赵晨擦了脑门上的汗进屋看小哥儿,才进门就看见张絮坐在炕上抱着蔷哥儿喂羊奶,不由的咧嘴儿笑开,他走过去,亲了口蔷哥儿,又对着张絮的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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