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小时候也是白米饭精细面吃大的。要不是他后来太混账,在这村子里,那绝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例如赵大梁,家里有钱,他说一句话,周围的人家不说盲目附和,也不敢当没听见。
现在赵大梁要卖地了!?这真是能让人掉眼珠子的消息。
“赵晨”道:“钱,我有,但是我大伯要卖地?这事儿准么?”
族长解释:“说是你那个堂兄,赵庆吉,说是在外面找生意做,结果没赚钱,反赔了不少。”临江沿海地带有人过来推销海产,赵庆吉跟人吃了一回海鲜,味道的确鲜美。他脑子一热跑去临江拉了几车回来,手里的钱花光了,还赊了不少账。回程一路上幻想着他要发财了,做了不少大富大贵的美梦。但他不知道海鲜这东西不易存放,虽然秋天天凉,也耐不住路途遥远,赵庆吉好容易把东西拉回来,到了家打开一看,当下傻眼了。东西早就腥臭变质不能吃了,挑挑拣拣弄出一些,折阳城地属内陆,不临海,少有做海鲜的,能做的人家要的量也不多。赵庆吉算是彻底赔了本钱,还欠了不少外债,家里能拿出来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差了三十两,没办法只能卖地。
赵晨听着族长絮叨,末了族长少不得问他一句:“晨小子,你那个营生把握么,不会亏钱吧?”
赵晨摆手:“不会,你放心吧!”
族长默默吃饭,然后道:“你要是真有三十两银子,可以把你大伯家的地买了,那地我看了是连成片的,你大伯伺候的好,地肥,明年你接着种,肯定能出粮食。正常买卖,那地怎么也得七八两一亩地,这就是事儿出的急,他们急着用钱。村里也没人能一下拿出三十两,这才耽搁了。”
赵晨想了想,道:“行,您这么说,你地肯定没差的,就是麻烦您一个事儿,您就跟我大伯说地有人买了,但别说是我买的,一门子亲戚,我大伯不待见我,我怕他说我趁火打劫。”
族长瞪着眼睛,道:“这村里哪有几个待见你的?这也是你的错。”
“是是。”赵晨干笑。
“你好好的,以后大伙就待见你了,庄户人家,哪有几个坏心眼?”
赵晨从怀里摸出三个十两的元宝,直接推给族长:“您说的都对,地的事儿就劳烦您帮忙了。”
族长看见银子,才相信赵晨是真的要买地,他把钱收了,又瞪了赵晨一眼,才算结束。
赵晨刚走,族长家的夫郎就过来扯他家老头子:“那真是赵晨?这是转了性子了?”
族长揣好银子下了炕,准备出门给赵晨张罗地,道:“希望是转了性子,要是没转,他自己可说了,我随便逐他出族!”
赵晨吃饱喝足,就往回走,还没到地方就看见张絮一行人站在他们家他砸出来的大洞边儿上发傻。赵晨紧跑两步,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赵宣先来告状:“哥,我是男子汉,我告诉嫂么你出门有事了,也告诉他在医馆好好呆着,可是嫂么不听我的!”赵宣气恼的瘪着嘴,溜圆的光头正对着赵晨一晃一晃,怎么看怎么喜感。
赵晨摸了把光头:“行这事儿不怪你。”
张絮道:“大夫说阿么没大事,回来调养就好了,我想着总在医馆住也不好,就回来了。”张絮解释完,就看着自己院子上那个洞,问,“这墙怎么回事?”
赵家外围是木条扎的篱笆院,内里一栋泥土房,赵晨拆的墙是正好是正屋的主墙,他这么一折腾,把一个收拾收拾勉强能住的房子彻底变成了乞丐窝,住是住不了了。
赵晨看了看屋子说:“我准备重新盖房子。”
张絮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想好你盖房子时,我们住在哪儿么?”
赵晨直接傻了,他一心一意的想着盖房子,倒是把这事情给忘了。赵晨挠挠脑袋,瞬间苦了脸。
“赵晨,你是准备让我们大冬天的睡大街么?”张絮不饶人的补刀。
赵晨不死心的回应道:“我就算没拆房子,房子里啥也没有也住不了人啊!”
张絮冷冰冰道:“添些衣服被子,生个火好歹还能住,也能等到我们找到住的地方再建房!”
赵晨给说的没脾气,忽然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怕什么,村里面这么多房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住人的!”
赵晨抬脚就往前走,走了两步竟然回头了,问张絮:“放在医馆的十两银子都花完了?”
张絮眼神闪烁,道:“没……”
赵晨问:“剩下的钱呢?”
“当然是要回来了!”张絮理所当然道。
赵晨扑哧笑了。这人倒是个朴实的,即便人说他吝啬也不硬装门面。
张絮想把钱拿出来给他,被赵晨按住了手:“我身上钱够多,这你收着。”
他倒是想把所有的钱都给张絮,但是这两天要用钱的地方多,赵晨早上从医馆回来时,就把放在张絮那的七十两银子带走了。
几人走到李大夫家,赵晨眼睛一亮,霎时顿住脚。李大夫家儿子去县城了,家里两间正房,李大夫住一间,正好空出一间,他家房子大,宽敞透亮,就算是只有一间房,四个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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