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这回闹的事大了,陛下气的要命, 连魏贵妃上前去劝说都被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
“小王爷平时胡闹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要去招惹国师大人, 大人是何等的人物,岂会有断袖之癖。”
“更何况使了那种下作手段......”
“你不要命了,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另一个丫鬟低声呵斥道。
被斥责的丫鬟委屈的咬了咬唇,但也知道她说的没错, 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传到了小王爷的耳朵里, 想到后果会如何,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待转过拐角,只见一高大男子立于檐下。
“重青大人。”众丫鬟齐齐上前行了一礼。
名唤重青的男子头戴高冠, 面容俊朗,五官深邃,竟是异族人的面孔, 一身束腰窄袖青衣, 腰间别着短刀, 一副侍卫打扮。
刚接过丫鬟手中的木盆, 屋内便骤然响起一声缱绻的嘤咛声。
丫鬟们顿时面红耳赤,虽然低下头来,余光却止不住往屋内瞟去。
“你们先下去吧。”重青沉声道, 语调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若此时丫鬟抬头便能发现他耳后微红。
又是一声暧昧的嘤咛声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软刺,直勾的人心痒痒,若是定力不够,此时已经把持不住。
重青跨入屋内缓缓的关上门,把丫鬟们的视线隔绝在外面。
只见千重纱掩映下,依稀可见帐中的人影,那人影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折磨一般,露出来的细白的手腕紧紧拽住帐纱一角,不停的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重青握住木盆的手缓缓收紧,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缓缓的朝那处走去。
他伸手掀开帷幕一角,帐内的春色便映入眼中。
帐中人双眸紧阖,羽睫微颤,嫣红的嘴唇无意识的微微张开,眼尾一点朱砂痣,几缕乌发被薄汗打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眉稍眼尾都仿佛染上一层薄红。
“王爷” 重青微微错开目光,轻声唤道。
“啊....”只见帐中之人微微扬起细白的脖子,从嘴中泄出一声微弱的嘤咛声,双腿无意识的夹紧锦被。
林策此时已经快要被折磨发疯,浑身似着火一般发热,洗浴后仍然不能缓解,也不知这药效何时消退。
他现如今的身份是大禹朝正德帝的胞弟怀王,命唤聂誉,自幼身体羸弱,体弱多病,偏生不学无术,手段残暴,而正德帝聂肃却宠着他,导致聂誉越来越肆无忌惮,朝中人提起这个小王爷皆要摇头叹息一番。
而这个小王爷自幼便有断袖之癖,聂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国师身上,竟然妄想给国师下药,结果却自食了恶果,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重青拿起软巾浸湿了水后,望着帐中人的面容,目光微顿,低声道:“王爷,得罪了。”
林策闭上眼睛,只听到这声朦胧的话语,也不知自己应了声什么,只觉自己身上的薄衫被缓缓解开,随即便是一阵沁人的凉爽。
“继...继续。”林策舒展了眉头,哑声道。
闻言重青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再次缓缓的擦拭起来。
林策羽睫微颤,感觉到身体里磨人的灼热感稍微消退一些,便放松了身子,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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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朝百姓皆信奉神明,而离神明最近的国师便承载了它们狂热的信仰,每年一度的祭祀国师出场时,街道上人满为患,都是为一睹国师的尊容,而这一代的国师伏翎最得民心,连正德帝都要敬畏几分。
翎术台位于王宫深处,向来是历代国师的居住之地,外人禁止踏足,连皇帝都不例外。
月色微凉,洒入翎术台蜿蜒曲折的游廊上。
只见廊下有一紫色身影席地而坐,男子身着一袭宽袖绛紫外袍,衣襟上描着繁复的银纹,面上戴着半面银色面罩,只露出白皙的下巴。
男子面前摆放了一方棋局,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捻了一枚白子出来,缓缓的落在棋盘之上。
白子一路势若破竹,男子面色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投往面前的碧池之中。
水雾氤氲之中,一袭可窥见池面竟映照着一派春色。
只见池面倒影着一个稠丽纤弱的少年,少年躺在软纱之中,肌肤莹白如玉,眼角一点朱砂痣,嘴唇嫣红似血,羽睫微微翕动,仿佛展翅欲飞的黑尾蝶,魅惑竟如传说中勾人心魄的鲛人一般。
男子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以手撑颔,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在棋盘上敲动着。
忽然游廊前方响起脚步声,男子缓缓执起一子随意的扔入池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不消一会,原本的画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国师大人。”一白衣神官走上前来行礼后,伸手将手中金箔红贴递了上去,低声道:“皇宫来的请帖,请大人过目。”
说话间,神官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他的神情,谁不知这次宴席是正德帝替他弟弟设得谢罪之宴,怀王必定会出席。
伏翎伸手接过红贴,随意的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棋盘上,神色淡淡:“知道了。”
神官听他回答,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是话已传达到了,便也不再多舌,弯腰缓缓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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