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这个相声是在暗示什么吗?”连岫按住了舒星弥手中的笔记本:“我是说,它也可能只是研究所的人特意嘲讽我们用的,我们拿了U盘,本以为里面装了什么重要的文件,结果是一段相声,名字还叫《逗你玩》。”
“按照你的思路, 如果这是嘲讽音频, 那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我们要逃走,才会在桌子上放这个,”舒星弥转了转眼珠, 抬眸望着连岫:“难道是九号泄密?就算是那样,研究所的人又为什么要放我们走?”
“也对。”连岫双手交握,大拇指绕着圈:“再听听吧。”
“恩…”舒星弥正要戴上耳机,突然连岫的手掌在他脸颊旁一挥,差点扫了他一耳光,把舒星弥小小吓了一跳:“啊。”
“抱歉,”连岫的眼神似乎追逐着什么:“刚才有个蚊子差点把你叮了,我把它赶跑。”
“找不到了。”舒星弥环视四周。
“来,接着听。”连岫递过耳机。
两人又全神贯注听了三遍,整段相声都快背下来了。
舒星弥突然觉得脖子上奇痒无比,他挠了挠脖子,用指甲在蚊子包上压了个十字,把蚊子包封印住,说:“还是被咬了,有个包。”
连岫一看,果然,白白净净的脖子上被蚊子啃了两口,莫名有点色|气,像被人种了草莓。
“这流氓蚊子,就逮着细嫩的地方叮,待会儿回酒店,我给你涂止痒药,别抓。”连岫喉咙莫名燥热,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喝水吗?”
他说完这句才觉得不对劲,看了看自己的一次性纸杯,又纠正说:“…我给你倒杯新的。”
“不用。”舒星弥自然地拿过连岫的纸杯,仰脖喝了两口:“我又不嫌你。”
“还是别了,多脏啊,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能喝一个杯子里的水,万一有什么病传染上就麻烦了。”
舒星弥闻言一愣,知错似的低下头,睫毛颤了两下,他握了握纸杯:“…对不起,我忘了我有无痛症,擅自喝了你的水,我重新给你倒一杯。”
说着,起身要到自动饮水机那里倒水。
“不用,”连岫拽住他手腕,按着他坐下:“我又不嫌你。”
“还是倒杯新的吧。”
“没事,咱们喝过一碗粥,要传染早传上了,还等到现在?”连岫笑着抚了抚舒星弥的头发:“不过,你喝我的水可以,不能喝别人的。”
“别人的我才不喝。”舒星弥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
连岫刹那间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耳垂红得像被蚊子叮过一样。
“继续听吧。”舒星弥戴上耳机,又放大音量听了两遍,说:“这里不仅蚊子多,虫子也好多啊,戴着耳机都能听到叫声。”
“你摘了耳机听听。”连岫听了半晌:“好像只有戴上耳机的时候才有虫鸣声,而且非常轻。”
“……真的啊,”舒星弥卸下耳机,就听不到任何虫鸣声了,反而戴上可以听见。
“是音频自带的虫鸣声。”连岫确认了好几次,才肯定地说:“没准是录音的人不小心录进去的。”
“这倒是个新线索,”舒星弥仔细听了听:“不过这声音又轻又模糊,我判断不出是什么虫子的叫声…难道是蛐蛐?”
“我有个朋友的父亲是昆虫学家,也许可以把这段音频截取下来发给他,让他帮忙辨别。”
事情总算有了一点进展,警局也刚好下班了,舒星弥和连岫就回到了酒店房间。
连岫从包里摸出防蚊滴液,扭开盖子,往舒星弥脖子上点:“别动,可能有点疼。”
“恩。”舒星弥乖乖坐着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连岫。
连岫被舒星弥这么看着,手一抖,抹多了,清凉的水液顺着舒星弥的脖颈一路滑到衣服里。
舒星弥的某处一凉,贴在了薄薄的衣服上,像胸前揣了枚粉色的花瓣。
连岫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看什么?我有的你没有?”舒星弥揪了揪衣服,不让它黏在身上。
我有,但没你的好看。连岫没敢说。
晚上点蚊香的时候,连岫不禁想着,这盘弯得不要不要的蚊香,以前可能是根直的。
这夜,连岫的直男之壁又崩塌了二分之一。
*
周家父母一直不肯回应警员的联络,警员便又去查了查周家的财产变动,发现了一个疑点。
“三十年前,周父的存折上突然汇入了整整二十万元,”警员点指着银行流水账单记录,对舒星弥说:“要知道,他家之前的月收入不到一千元,这二十万可谓是解救了他家的贫困处境。而且,十年之后,也就是周以彤出车祸的那年,他们的账户里又汇入了五万元。”
“卖房?”连岫猜。
“没有。”警员摇了摇头:“房产没有变动。”
“中了彩票?”舒星弥猜。
“也不是。”
“那汇款的来源是?”舒星弥眨了眨眼。
“我们查过了,那个账户已经被封停了,”警员缓缓舒了口气:“封停的原因是,那个账户的户主曾经参与人口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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