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检票后进入水族馆,沉浸在海洋风景之中, 满目是碧蓝色的海水, 朱红的珊瑚,还有巨大的鲸鲨悠然从头顶游过, 热带水箱中的几只孔雀鱼藏在金丝草中,只露出羽扇般的尾巴,随着水波缓缓飘动。
“好漂亮啊,你看。”舒星弥拍了拍南语的肩,眼神望向那些穿梭的鱼群。
“恩,他们身上的色彩好斑斓, 而且每一条身上的花纹都不同。”南语似乎领悟了什么似的, 微微一笑:“也许就是因为不同,色彩多样,所以格外美丽吧。”
无论是性向, 还是自我认知,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有着那么多的差异,才构成了这样美丽的世界,如果要抹除一切差异,强制让所有人成为一样的人,世界该有多无趣呢?南语暗想。
“你看那条,身上像是纹了一道彩虹。”舒星弥站在巨大玻璃墙跟前,眼中满是笑意。
“真的……”南语凑在舒星弥身边:“还有那个,肚皮鼓鼓的,可爱。”
“那只怀孕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生鱼宝宝了。”
两人说说笑笑,沿路还买了一对孔雀鱼的钥匙扣,这对孔雀鱼一只头朝左,一只头朝右,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圆环,分开就是一人一半。
*
舒星弥和南语一直同居到大学毕业,毕业过后,南语去了当地博物馆实习,舒星弥则被一家唱片公司看中,成功签约,每天练习唱歌跳舞,舒星弥本来就有基础,外貌又出众,很快就出道了,并有了一批自己的粉丝。
南语经常抽空去舒星弥所在的唱片公司给他带吃的喝的,还会接他下班,公司里的同事基本都认识他,他们都以为他是舒星弥的亲哥,所以这么疼爱。
舒星弥的人气一天天上涨,粉丝们天天给他发私信,在微博上各种表白,叫老公,南语看在眼里,醋在心上,他也注册了一个账号,只关注了舒星弥一个人,微博名叫白露为霜。
舒星弥的微博账号也只关注了一个人,就是南语。
不到一个月,南语就成了舒星弥的粉丝后援团团长,加入了喊老公的行列。
“我这辈子没追过星,就追你一个。”南语一边给舒星弥削苹果,一边对他说。
“给你签个名。”舒星弥撩起南语的衬衫,用手指轻轻把自己的名字划在南语的胸口。
有次舒星弥参加音乐节,在现场也见了许多粉丝,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稀有男粉,令女粉们感到十分耐人寻味的是,粉丝后援团团长“白露为霜”居然是个汉子。
女粉们举着手幅和荧光棒,大喊着舒星弥的名字,尖叫着“我喜欢你!我爱你!”
舒星弥一边鞠躬一边答道:“谢谢,谢谢你们……”
南语的反射弧有点慢,大家都喊完了他才想起来,他也破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白曜罗我爱你!”
众人齐刷刷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愣了半晌一起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男的跟着喊什么?”
“哟~有故事啊~”
“哈哈哈哈我们白白男女通吃!”
舒星弥拿着话筒,看着南语回了句:“我也爱你。”
气氛刹那间安静了,经纪人的嘴都合不上了。
安静之后,是更喧闹的浪潮,女粉们全疯了:
“卧槽?!”
“男粉是这个待遇的吗?”
“什么情况?咋回事啊?”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呵,男人!”
“白白你不可以这么宠男粉的啊啊啊啊!”
“淡定,那是后援团团长。”
“团长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把他踢了!”
“对,踢出群!拉黑!”
然而,只是嘴上泄愤而已——南语毕竟是群主,没有人可以把他踢出群。
尽管舒星弥的粉丝人数越来越多,南语也没有丝毫不安,因为舒星弥时时都很在意他的感受,舒星弥写歌找不到灵感时,就会从南语身上找灵感,他的歌曲中十有八九都是和南语有关的,有一首新歌《竹马郎》里面就是隐晦地叙述了他和南语的故事。
舒星弥平时虽然有些忙碌,但周五、周六和周日三天全是留给南语的,比起站在人群中央,他还是更喜欢窝在南语的怀里。
由于舒星弥比较低调,较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内,唱片公司就给他塑造了一个神秘忧郁少年的人设,经纪人提醒他在粉丝面前要保持文艺孤独的气质,最好没事就在微博上无病呻吟几句。
然而,有次舒星弥却被狗仔拍到他和南语一起健身跑步,舒星弥的笑容灿烂得仿佛在发光,哪有半分忧郁的影子。
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对舒星弥说:“你的人设又崩了,你知道吗?”
“这叫反差萌。”舒星弥试着吉他弦。
“反差个鸡……”经纪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八卦小报上南语和舒星弥同框的照片:“他怎么三天两头跟你一起上新闻,你是打算出柜了嘛?再这样下去,柜门压不住了。”
经纪人已经和舒星弥混成了好朋友,平时说话也比较直接。
“反正我也不红,谁会在意一个十八线小歌手是不是gay啊。”舒星弥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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