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岁数,如同嗷嗷叫唤的狼崽子,他哪里肯服输?他哪里肯放弃?
越是逼他,他越是较劲呢。
“母后,再给云幼三年时间吧。”
“不行,”太后坚持道:“要么,他吃药,要么,你纳妃,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若是再敢逃出宫去,被太皇太后知道了,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
国君趴在床上,手中摆弄着装有生子药的小木盒。
他屏退下人,将那盒子拿给御医,说:“你帮我看看,这生子药丸中究竟有什么名堂,它为什么可以让男人生孩子?”
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他不敢把药给云幼吃。
过了几日,御医支支吾吾地对他说,那生子药中含有大量砒|霜,食之必死无疑。
国君心头一凛,却也在意料之中。
太皇太后是容不得皇后了。
他望着那生子药,灵机一触,忽然伸手抓了一颗,飞快地往嘴里一送。
御医直接从席上跳了起来,吓得心胆俱裂,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他失声叫喊:“陛下!不可!”还不顾一切地想从国君的喉咙里把药抠出来。
国君止住御医,摊手,朱红色的药丸还好端端地在手心躺着。
刚才不过是他变的小戏法罢了。
御医喘吁吁地抚摸着胸口,吓死老夫,这小祖宗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附耳过来。”国君对御医招了招手。
*
深夜,御医急报,国君吞食了生子药,浑身发热,印堂青黑,口鼻流血,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一听这话,双目一黑,勉强扶着廊柱才能站立。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撂倒皇后,这下可好,把自家孩子药了个半死不活。
几人旋风似的来到国君的寝宫,见到国君卧床不起的样子,一个个表情复杂。
谁能想到国君自己把生子药吃下肚?
难道他想给皇后生孩子……?
一国之君,亲自产子,纵使古稀之年的太皇太后,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况且他们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生子药。
这可要了亲命了,毒死自家国君这种事情,不仅是家丑,传出去也会被诸国笑掉大牙…
几人面面相觑,默默无言。
还说什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只能对御医说“若治不好陛下,你们全部陪葬”这种话了。
太皇太后甚至已经命人去准备后事。
御医忙活了一宿,终于双膝一软跪地道:“恭喜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娘娘,陛下的性命保住了……”
几人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咕咚一声,踏实了。
万幸,万幸,国君的命太硬了,吃了这么多砒|霜还能救回来,看来是上天保佑曦国,太后当即走到殿外,冲着高天朗月磕了几个响头。
“但是……”御医吞吞吐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陛下丧失了生育能力,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虽然难过,不过他们更庆幸国君的性命保住了,不能生育虽然是个遗憾,但只要人活着就好……
况且生子药之祸本就是由他们而起,如今惹出了这样的乱子,几人纷纷怀疑,难道是现世报?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今日之事便是一个最大的警醒,日后再也不敢作妖了。
现在不会生娃的男皇后已经不是威胁了,毕竟就算再娶一百八十个妃嫔,国君不能生育,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国君虚眯着眼,从缝隙里看到太后的神色,暗暗松了一口气。
*
转瞬已近七夕,国君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桂国和云幼见面。
按理说,七夕佳节,怎么说也应该见上一面的,国君想皇后已经想得不行了,但是国君背上的伤痕还没有好全,结着厚厚的痂,横七竖八,暗红褐色,触目惊心,他怕云幼看见。
两个人几十日未见,一定会**欢爱一番,伤疤根本遮不住,而且御医特意交代过,养伤期间严禁剧烈动作,房事一定不行,万一伤口撕裂就麻烦了,现在是夏季,容易感染。
国君思来想去,还是去了桂国。
就算不圆房,见见面也是好的。
但是,当国君坐在暖红床帐里,望着亵衣半褪,面带红晕的心上人时,真的…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舒星弥做过护士,本该对受伤之人很敏感,但他实在太久没见国君了,今日见到,欣喜异常,一时有些冲昏头脑,再加上国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也不错,故而舒星弥没有察觉。
“阿纨……”舒星弥靠近国君,轻吻上他的唇,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右手食指和中指扣在他的衣襟上,缓缓下划。
他在求欢。
国君很少见到云幼这样主动,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
怎么办?
做,还是不做?
两难。
国君按住舒星弥的手,舒星弥笑了,脸颊蹭了蹭国君的手背,长发垂入国君的衣襟,胸口痒痒的。
国君想了想,攥住舒星弥的双手:“今天,我想玩点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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