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远处等了十分钟,脚环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很好,起码用这个法子可以防止脚环在禁区里爆炸,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躲在禁区里,而其他人却无法进入禁区。
对其他人来说最危险的禁区,就是对他们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了。
验证了这一点后,舒星弥对自己和彰临的脚环都做了同样处理,撬开电子屏,灌入足够的变质牛奶。
而后,两人回到诊所,缝好滑翔伞的套带和组带,打通气孔的时候,舒星弥发现手上的工具不是很趁手,他打算去工厂找找更合适的工具。
*
黄昏,森林。
灵媒站在一只巨大的捕兽夹面前,捕兽夹上有狰狞的铁牙,暗红色的血液凝在铁牙表面。
美食家一动不动地躺在捕兽夹里,半截身子浴在血水中,已经没了心跳。
他身上没有硬币了,无法从贩卖机里买到食物,又打不坏贩卖机的玻璃,不敢去诊所,只能来森林找些野果吃,谁成想没走几步就中了灵媒的陷阱。
灵媒瞥了一眼倒在树下的催眠师,一条脏兮兮的鞋带死死勒在催眠师的脖子上。
在听闻摄影师的死讯之后,灵媒第一时间干掉了催眠师,从她的背包最里层翻到了那只手|枪。
灵媒俯下身,确认美食家已经凉透,然后迅速翻了他的口袋和背包,美食家从摄影师那里摸来的那盒子弹,现在又落到灵媒手里,沉甸甸的。
这下好了。
灵媒想,活人应该只剩三个,她,教授和店员。
虽然教授擅长近战,但自己有枪,还有子弹,足足十二枚啊。
不,十三枚。
灵媒从化妆包里掏出一只口红,旋开,用手指抹掉外层的口红膏,一枚小巧的子弹露出来。
当初她说要把这枚子弹扔进马桶里冲掉,其实并没有,她藏起来了,摄影师并不懂口红内部的构造,谁能想到那里藏了一枚子弹呢。
以前三人同行的时候,灵媒都没舍得用掉它,那时候枪还在摄影师手上,她怎么可能让出子弹?
这枚子弹是她专门为教授准备的。
灵媒躲在大树后面,手法生疏地打开了手|枪的弹夹,心情略微激动,梦寐以求的武器。
她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神里掠过一抹绝望。
弹夹连带着枪管的内部全部被焊成实心的了。
根本装不上子弹,也发射不出去。
灵媒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工厂里的电焊枪,一定是教授用了那个。
也是,不把枪封了,他也不会舍得把枪送给催眠师。小瞧他了。
刚刚还闪闪发亮的一捧子弹顿时变得黯淡无光,化为一堆无用的金属块。
不,弹弓,还可以做弹弓不是吗?
她发疯似地在地上摸索着坚硬的树枝。
不能放弃。她还没有输。
教授和店员难道就不会内讧吗?灵媒不信。
游戏已经到了第八天,该散的团队都散得差不多了,这个游戏只能有一个存活者,教授和店员没准会自相残杀呢?灵媒乐观地想,也许就像美食家和武替那样,一个毒死了另一个。
说起来,店员的实力相比教授而言是绝对劣势,如果他和教授进入单挑,他是必输无疑,没有一丝丝胜算,所以他很有可能先下手干掉教授,而教授从一开始就保着店员,无论是出于所谓的“爱”还是别的什么,他好像不会伤害店员的样子……灵媒这么推算下来,下一个死亡者极有可能就是教授,然后她就可以和店员单挑了。
对付店员,她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个店员看起来脑子不是很灵光的样子,那自己就是稳赢啊。
*
舒星弥和彰临锁好诊所的门窗,去工厂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工具,看来只能用手头上的切割刀将就一下了。
从工厂出来时,彰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话亭。
“老师,我有个问题。”
“你说。”
“这个游戏的期限是十天对吧?”
“没错。”
彰临微微皱眉,伸出双手张开五指:“从第五天开始,每天设定两个禁区,第五天是别墅和食堂,第六天是杂货铺和学校,第七天是图书馆和密室,第八天是游乐园和工厂……”
舒星弥眼神一变,他也察觉出似乎有哪里不对了。
“第九天,也就是明天,诊所和森林会变成禁区,这样一来,全岛十个地区都变成了禁区,也就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彰临的双手握成了拳,“那第十天呢?为什么会多出一天?如果没有人破解脚环的话,到第九天中午十二点,活着的人都会因为没有及时逃离禁区而死亡,那第十天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舒星弥顺着窄道看了一眼电话亭:“为了那个。”
彰临想起来了。这个窄道既不属于工厂也不属于游乐园,是永远的安全区。
“要不要再用一次电话亭?”彰临突发奇想:“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游戏的情报。”
舒星弥了解彰临的顾虑,他们现在虽然破解了脚环的禁区识别系统,但由于无法割断脚环,他们身上依然戴着一个“沉睡的炸|弹”,万一游戏策划者只允许一个人活下来,用遥控或其他方法引爆了脚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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