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阻止你之后,你就什么都没做了吗?”连琦直直地看着汤兆池,眸中神色冰冷,“我突然间想起来,祁掌柜的父亲,最近一段时间染上了赌瘾,欠下了好大的一笔赌债。”
汤兆池的目光有些闪烁。
连琦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我猜,他父亲经常去的那一家赌坊,名字就叫做川隆赌坊吧?”
汤兆池的眼睛转了转,“这,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会记住每一个客人。”
“但是祁掌柜父亲欠下的赌债,数目可不低啊……你真的没记住?”
汤兆池看了看连琦的右手,神色间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
连琦接着道,“我倒是觉得,祁掌柜家明显就是怀璧其罪。你看上了这家铺子,被祁掌柜拒绝之后,你就找人刻意引着祁掌柜的父亲染上了毒瘾,趁机让他欠下大额的赌债。
祁掌柜身为人子,按照父债子偿的规矩,自然要提父亲偿还赌债,你们赌坊再逼得紧一点儿,让祁掌柜拿不出钱来,也无力维持这间铺子的租金,等祁掌柜退租之后,你们正好可以趁机入住,只是没想到却被我截了胡,你恼羞成怒,这才找了人一起过来砸我的铺子。”
连琦顿了顿,瞥了那个汤兆池一眼,“我说的对不对?”
汤兆池又将自己给缩了缩,干笑几声道:“这,这只是您的猜测而已,我……我……”
“但我觉得我的猜测已经很接近事实了,至于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铺子的原主人将铺子给买下来,也是因为,这铺子的原主人是葛玉远吧?你们惹不起葛玉远背后的人,所以才这样大费周章。”连琦干脆席地而坐,“我猜测,可能祁掌柜本身也意识到了点儿什么,所以早早地将这间铺子给挂上了牙行。”
汤兆池讪讪笑了两声,没声儿了。
连琦将手肘撑在自己腿上,握拳撑住了自己的下巴,“如果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
“这,这您都给说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行,既然这样,师兄,”连琦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摆上的灰尘,“咱直接把这几个人送官吧,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老百姓啊!”
汤兆池:……
特么的手里有剧毒的老百姓?逗他的吧!
※※※
金石县•县衙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人,还有那熟悉地被绑成一团的人。
这要不是现场没有孩子,居知县还以为这次连琦和唐无欲又抓回来了几个人贩子呢。
“琦哥儿,你们这是……”居知县看着那三个人,侧头问道。
“居知县,”连琦先拱了拱手,将礼数都做周全了,这才开口,将前因后果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居知县听完后眉头一拧,看着那几个人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青天白日,不思进取,我金石县以有你们这种人而羞耻!”
连琦一瞬间有点儿囧,“对对,要引以为耻,就是,不知道他们最后会怎么处理?”
“这几人去你的铺子里打砸,证据确凿,我倒是可以立即给他们定罪,只是……”居知县叹息,“那祁掌柜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连琦料想也是这样,毕竟不管是不是引诱,祁掌柜的父亲确实是去赌坊了,也确实是欠下了那些赌债,人家赌坊追债,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
追究到最后,大约还是要推到祁掌柜父亲的自制力以及贪小便宜身上。
就算赌坊里的人是真的算计了祁掌柜一家又如何,这事情县衙也管不到啊。
“那这几个人会有什么惩罚?”连琦问。
“不外乎杖刑,又或者是罚银之类。”居知县道,“毕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连琦有些沉默,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万一那赌坊的掌柜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出气,而故意和自己作对怎么办。
不过,事情还没有发生,就算是报官也没有用,也就只能是提前预防了。
将这事儿暂时放到一边,连琦又问起了自己这一次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对了,居知县,我们此次过来,还有一事想请知县大人帮忙。”
“什么事?”
“已经被没入贱籍之人,如何才能脱离贱籍,重回良籍?”
居知县一怔,“这,没入贱籍之人,是不得脱离贱籍的,且若是有后人,那也会自动归入贱籍。”
“什么?!”连琦满眼都是震惊,“这,这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居知县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有贱籍之人转为良籍过。”
连琦的脸色有些沉重,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是真的真的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
居知县也是再次摇头,“是真的真的没办法。”还调皮地学了连琦的语气。
见连琦一脸失望,居知县想了想道:“若是你们实在是同情那个贱籍之人,倒是可以将他收入府中,也算是给了那人一个安身之地。”
连琦叹息,“多谢大人的建议,现在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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