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自己都觉得,自己被宋大哥惯得太娇气了……这可不行,自己可不能成为拉宋大哥后腿的!
薛白这么想着,越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宋嘉祁赶去镇上,还让他不到五天不准回来看:这下换了宋嘉祁万分不舍了。
“你说你明天就不陪我回镇上了?”宋嘉祁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咱这银子还没付呢,也还没商量好清谁来帮着开荒,又用不着你监工……”
“我不得适应适应?”适应这个词还是跟宋嘉祁学的,现在薛白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了:“突然不跟宋大哥在一块儿我也怪不习惯的,反正你过两天还回来呢,让我先习惯习惯。”
宋嘉祁无语了,趴在炕上抱着薛白的腿一副耍赖皮的模样。
薛白也不嫌他赖皮,顺手把宋嘉祁的一头乱毛给一点儿一点儿理顺了:宋嘉祁穿过来有半年多了,头发一直没剪,但也还没留到可以扎起来的长度,平常在外头只能带帽子,头发就容易被压得扁扁的。
一边帮他理着头发,薛白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宋嘉祁说着话:“这要是请人来开荒,请谁你想好了吗?”
宋嘉祁滚到炕上躺好,把薛白扒拉自己脑袋的手抓到自己怀里:“这事儿我哪知道?我对村里也不熟悉,到时候还得请教请教我老丈杆子……要不你说说呗?”
薛白从小在这村里长大,谁家什么样自己心里也该有本帐了。
这村里有老实肯干的人,自然也有李二狗、郑宝根那样的懒汉。况且还有过得稍微殷实点儿的人家不屑于来做小工,都得打听好了,别不知不觉的把人得罪了。
薛白想了想,说了两户人家,都是宋嘉祁没印象的人家。薛白倒是没好意思提自己娘家,他大爷、他爹干起活儿来自然没话说,大堂哥薛高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是叫了这三个人,难免要把薛中这个眼高手低的也打包带走。
薛白才不愿意带薛中呢。没出门子那会儿还不觉得咋样,这一出嫁冷眼旁观着,越发觉得薛中烦人了。
况且老丈人去女婿家做工,到底说出去也不是个事儿。
“那我有空儿上他们家去问问。”宋嘉祁把薛白刚才说的两户人家记了下来。
薛白垂下眼:“唉,要不是咱俩实在干不来那么多活儿,还是能不在村里请人就尽量不在村里请人……这一村子多多少少沾亲带故的,请了这家不请那家,又得好一阵闲言碎语。”
不患贫来患不均,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薛白随口说了一嘴,宋嘉祁却是乐了:“这有啥的?你不想在村里请人咱就不请呗。别的事儿不敢说,请几个劳力我还是请得着的——说闲话嘛……随便说啦,横竖是谁家也没赚着钱。”
薛白以为宋嘉祁只是说笑呢,毕竟不在村里请人还能去哪儿请?没想到宋嘉祁还真在外头找到人了。
别忘了,那馒头的消费群体正是一群从周边村子里到镇上打工的人。
有那长期给某个店做长工的就不说了,还有给人做短工的:长则三五天,短则当天结,有活儿没活还得看运气。
薛中以前在镇上做得就是这个,一来收入本来就不稳定,二则薛中又不是个踏实肯干的,赚得就更加有限了。
宋嘉祁就在卖馒头的时候,顺嘴问上一句。
宋嘉祁给的价格并不算高,一个人一个月才五百文,就这也有人动了心:不管怎么说,这每天都有活干,每天就都有进账,可不比找不到活儿干等着强?
宋嘉祁也没打算多请,三四个人就够了:他前两天才交了买山的一百二十两银子,现在虽说还剩几十两,到底觉得紧巴巴的不放心。
但是人招来了,住哪儿又成了问题。
住家里是肯定不行了:先不说他们家一共就两间房,他也不至于想不开到让一群大老爷们跟自己媳妇住一个院子……
最后还是好说歹说的,找了村里有空房的人家租了一间:贵到不贵,就是有点儿破。能空着的房子多半是老宅,比宋嘉祁那时候刚买的院子好不了太多。
但是那几个汉子也不嫌弃:在镇上干活穷的时候怕是路边桥洞哪儿都睡过,有地儿睡就不错了…
宋嘉祁把人带到村子里,跟薛白嘱咐好,就又要找急忙慌地往镇上赶。现在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好多人知道这里有便宜的吃食不惜走老远的路过来买,宋嘉祁现在有空就在做馒头,完全顾不上前头了。
好在付婆是个老实肯干的,把收银这方面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宋嘉祁省力不少。
宋嘉祁一心往镇上赶,猛不丁的路上忽然窜出来个人,差点没被小毛撞飞。宋嘉祁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哎呦”了一声倒退三步,吓得面色发白。
宋嘉祁定睛一看:呦,这不是王桂花吗?
怎么着,现在改行碰瓷啦?
真不怪宋嘉祁刻薄,成亲之后听薛白断断续续讲过一些薛家院里的事儿,宋嘉祁对王桂花哪儿还能有好感?不过碰瓷什么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谁让王桂花到底占着个长辈的名头呢?
于是宋嘉祁先行开口打招呼:“这不是大伯娘么?没想到冷不丁的在这儿遇上您,没吓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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