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确实没适应。“这……咱这就是地主啦?”
虽然碧溪村原本没地主,可靠近镇上的几个村子到底还有比较富裕的,难免会有地主。薛白以前可是听说,地主家里都有长工呢,自己家现在不过是把地佃给别人种了,就已经时候地主了?
……想想还有点儿小兴奋呢。
“你想要长工啊?”宋嘉祁想了想,近代史上倒经常有地主长工这样的字眼,不过在古代他也不大清楚。对地主和长工印象最深的还是鲁迅家的闰土和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了……
……好像地主做到那个份上就有点太过分了。
“我以前也没做过地主啊,佃户和长工有什么区别?——咱们家要是有什么事儿叫他们来帮把手,他们应该也是愿意的吧?”宋嘉祁指了指厨房,今天几个佃户领着家里人过来串门,他俩才刚吃完饭还没洗完呢,那几个佃户的媳妇就抢着帮忙把碗给刷了,还说薛白怀了身子金贵,以后家里有啥粗活累活她们都愿意帮着干。
……当然这是客气话了,薛白也不可能真洗个碗都特意把人叫过来帮忙,再说自从他怀孕之后家里的碗都是宋嘉祁洗的……
薛白:“……我也没当过地主……也没见过地主,我也不知道诶。”
两个傻了吧唧的新晋地主面面相觐,谁也不知道该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地主。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地主地主,土地的主人,咱们就买地往外佃就是了,别的事儿管他呢?等有需要了再说吧。等再过两年咱攒多了钱,别说长工了,买几个下人伺候你,让你做一个真正养尊处优的小地主婆~”
薛白只是笑了笑没当真,毕竟在他心里买下人是简直是另一个次元才会发生的事情,宋嘉祁这么说起来也只不过是豪言壮志。
谁能想到几年后他真的过上了呼奴唤婢的日子?虽然宋嘉祁买下人的初衷是想有人带孩子不要打扰他们夫夫的二人世界,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年三十,因为是过年,薛贵也回来了,并且大房二房难得的又聚在一起打算一起过个年吃个饭。
过年嘛,还是人多热闹。再说距离产生美,快一年不在一起吃饭,之间的摩擦也少了许多,王桂花和莲娘都觉得对方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讨厌了,难得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包饺子。
本来今年薛家也没余粮,根本不打算卖肉,还是薛白早早的送过来一个后腿肘子——本来薛白打算送前腿的,宋嘉祁说虽然后腿的肘子大,但是前腿的肉香,这才送了后腿过来,倒是让薛家很是吃惊薛白的阔绰。
这还只是给薛家的,莲娘那里薛白自然另有补贴,不过也不需要让外人知道就是了。
因此今年薛家的饺子是两种馅儿的,一种是之前就预备好的野菜馅儿,一种是肘子上剔下来的肉和韭菜拌的馅儿。
往年是薛老娘和面,王桂花擀皮,莲娘和薛白包饺子。现在薛老娘卧病在床,薛白出了门子,包饺子的阵营大换血。王桂花一个人又是和面又是擀皮,莲娘则带着两个侄媳妇一起包,小妹也跟在一旁学着。
小妹也不小了,今年有了薛白的帮衬补贴吃的也好了些,长了个子,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莲娘便觉得这些家务事儿该早早的教导起来,等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该很熟练,也是个说亲的本钱。
和包着包着,莲娘发动了。
给莲娘接生的是隔壁村的稳婆。这十里八乡的只有这一个稳婆,薛海、薛白、小妹都是她接生的,跟莲娘也算是熟人了。
因为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薛贵也已经回到了家中,现在正沉着脸在院子里站着。莲娘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一个时辰孩子下生了,是个男孩。
薛贵和莲娘高兴自不必说,连卧病在床许久的薛老娘都难得高兴地下了地,还亲自抱了抱这个小娃娃。
其实这个孩子和薛贵、薛海都不大像,反而像莲娘更多一些,现在看着那未长开的眉眼倒是和小妹神似。
薛白和薛高家的,一个再薛家外头,一个再薛家院子里头,莲娘生完就该他俩了,两人都是第一次有孕,听莲娘在里头叫得鬼哭狼嚎,自己也怕得不行。
因为村里有这样得说法,出嫁了的闺女和哥儿三十不能再娘家待,薛白也就只能在薛家墙外转悠了。
宋嘉祁也陪着他。两个人在薛家墙外转转悠悠,要不是是自己外家,别人怕是要以为这俩人不怀好意在踩点儿呢。
“怎么还没生出来啊……”隔着墙都能听见莲娘的惨叫,薛白一张脸都吓白了。
“……”宋嘉祁想说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但想到薛白再过三四个月也要生了,就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了。
不过宋嘉祁真的很为薛白担心,他一直给薛白控制着饮食,不能由着薛白吃太多,有营养的也要合理分配不能营养过盛,抱着就算饿着薛白饿着孩子也不能把孩子养太大让薛白生产的时候危险的心态,因此薛白的肚子其实看起来不是很大,起码比莲娘、薛高家的肚子都小。
……当然这个控制饮食的过程薛白非常不满意也就是了。
即便如此,宋嘉祁也担心薛白到时候生产会比莲娘和薛高家的更加痛苦。“要不你先回去,我替你守着,什么时候生了我回家叫你?——唉,其实就是生了你也不能进去看不是。”宋嘉祁怕莲娘生产的惨叫再给薛白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就想把人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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