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咋来了?”薛白愣了愣。自他出门子后薛贵就来了一次,还是宋嘉祁请薛贵照顾家里地那回请了薛贵来吃饭。平常有啥事儿都是莲娘来跟他说的。
宋嘉祁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给薛白盖好,自己起身整了整衣裳:“我先出去看看。”
其实薛贵一点儿都不想来,不过自己娘发话了,他也没办法。再说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薛贵就来了。
话还要从莲娘给了薛高家的一锅肉说起。薛高家的端着那锅肉往自己屋里走,迎面就遇上了妯娌刘玉娥。
就像王桂花和莲娘不对付一样,薛高家的和刘玉娥也不对付:倒不是这二人真有什么大矛盾,说起来还是王桂花和薛老娘处处说刘玉娥比薛高家的强,虽然是事实,但薛高家的心里能痛快吗?
后来刘玉娥进门满半年了还没身孕,薛高家的就抖起来了:她可是进门半年就怀孕了,刘玉娥再比她强不也还没身孕?
两妯娌就这么较上了劲。
这时刘玉娥见薛高家的从二房端了一锅肉,还以为是薛高家的又没脸没皮的“要”来的,完全没想到是莲娘主动给的,便出言讽刺了几句。薛高家的是会站着让人骂的吗?那必然不是,两人就在院子里拌起了嘴。吵到后来刘玉娥把锅子打翻了,恰好两人站的是一块石板路,锅子里的油落在石板上,薛高家的就摔倒了。
然后薛高家的就发动了。稳婆请过来,说要不好,赶紧的上镇上请个大夫开点儿催产药吧。薛老娘再不喜欢薛高家的也惦记着她肚子里的重孙子呢,便叫薛贵来宋家借车去城里。
确实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不管薛高家的平日如何,甚至今日这事儿也是她自己和刘玉娥拌嘴惹的,起码要负百分之四十五的责任,但该救的还得救。宋嘉祁立刻把小毛牵了出来给薛贵。
送走薛贵,宋嘉祁回到屋里,薛白也已经穿好衣服了:“什么事儿?我爹呢?”
“是咱爹。”宋嘉祁刮了薛白的鼻子一下,搂着薛白又回到了床上。刚才被打断现在也没做下去的欲望了,特别是又听了薛高家的事儿,宋嘉祁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古代医疗设施这么差,都说古代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哥儿生孩子肯定比女人还要凶险。宋嘉祁把薛白搂得更紧了:“小白,咱们就生这一个,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还是哥儿,都不生了。”
薛白的心一下跌到谷底。宋大哥什么意思?不想……不想自己给他生孩子?
“生孩子真是太受罪了,我不想你再受罪了,不管生的是男孩女孩还是哥儿都是咱们的宝贝,生男生女都一样……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听了宋嘉祁的胡言乱语,薛白一边放了心,一边又哭笑不得:“什么歪理?我咋没听说过什么少生孩子多种树呢?”
古代人讲究个人丁兴旺,再穷也要生生生,不管业大不大反正家大。薛白还是第一次听说想要富得“少生孩子”的。
“这可是流行全国的农村标语……”宋嘉祁嘀咕了一句。
“孩子的事儿咋是咱们说的算的呢?再说了我是个哥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了。”薛白有点儿低落,不过还是宽慰着宋嘉祁:“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说的也是,不顺其自然还能咋样?宋嘉祁想了一会儿,古代也没套套,也没毓婷,孩子还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想来就能来的……
薛高家的已经怀孕九个月了,但离生产到底还有段儿时间,算得上早产。嚎了一个下午,催产药灌下去两碗,也没生出来。薛高蹲在房门门口,听着自己媳妇在里面鬼哭狼嚎,脸黑的都快赶上锅底了。
王桂花过来劝了劝:“老大,先上屋坐会儿吧,你在这儿蹲着也帮不上忙啊。”
薛高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娘。
他知道自家媳妇出身不好教养也不好,和二弟的媳妇没法比,可这也是家里人给他娶的。当初欺负他给娶个这样的女人,现在还要欺负自己一家子吗?
想起平日里王桂花对待自己媳妇和刘玉娥两样的态度,薛高脸更黑了。
王桂花碰了一鼻子灰,也气,但这时候她也不能跟薛高置气,只能把气撒在刘玉娥身上。
今天的事儿王桂花是真生气啊!要是说别人害得薛高家的摔倒,比如说莲娘、小妹,她早要闹起来了!偏偏这个害得自己大儿媳妇摔倒的人是自己小儿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况且大儿媳妇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孙子呢!
王桂花心里那个气啊,转身去了薛中屋里,噼里啪啦给了刘玉娥一顿。
刘玉娥在娘家日子过得不错,到了薛家,薛家人也是对她比对薛高家的好些,这么被打还是第一次,就有些受不了这个委屈了,哭哭啼啼地要回娘家。
“你回!走了就别回来!”卧病在床的薛老娘都被闹了起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三两下就把刘玉娥给治住了:“害怀孕的大嫂,害大嫂早产,这样恶毒的媳妇我们薛家要不起,恐怕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也没哪家要得起的。你觉得这顿打委屈,那行,咱去找村长去给你主持公道去,再跟你们村村长也说说这事儿!”
刘玉娥脸一白,她要回娘家也只是说说,顺便让娘家人给自己撑撑腰,可不是真想被休回家。再说薛老娘话里意思都是要把这是推她头上再公布于众,那她就算真被薛家休了,也休想再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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