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桌上、床上还撒了点红枣和莲子:这是莲娘特别要求的。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嫁出去的孩子早点开怀,生个大胖小子好站稳脚跟呢?
只是这东西挺贵的,放的并不多。
薛白竟意外地没心情吃。或者说他压根儿也没注意到桌子上放了吃的。
他现在满心满意放着的都是宋嘉祁。
别人成亲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也不是没有,那些新娘子将要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是美是丑,是高是矮都不知道,能不忐忑么?
可是他不是,他嫁的可是他喜欢的人。
宋大哥人那么好,还是一个神仙,他有什么可忐忑的呢?
外头,神仙宋大哥正被薛海的一帮兄弟朋友拉着猛灌酒。
薛海知道宋嘉祁在这村子里没什么认识的人,为了自己弟弟着想,他也得为宋嘉祁引荐啊——好在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升温得那么莫名其妙,几圈酒喝下来,那些个庄稼汉子就已经开始跟宋嘉祁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好在古代的酒精度数低,宋嘉祁倒是不怕被灌酒,但也架不住喝多了涨肚啊!
瞧着一碗接着一碗来灌自己的庄稼汉子,宋嘉祁心里哀嚎,今天可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这些人这是要做甚?!
宋嘉祁无法,只得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其他人也都醉了八成,见宋嘉祁也醉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一个滑到了桌子底下。
最后还是薛海良心未泯,找了两个人把宋嘉祁给抬进了新房。
“宋大哥?”薛白听见门响以为是宋嘉祁,结果进来三个人,吓了一跳。
他之前可是听郑鑫儿和他说过,这有的人是要闹洞房的。可是郑鑫儿也说不上来闹洞房是什么。
现在薛白下意识以为他们要“闹洞房”。
那几个人却完全没这个心思,自己都醉得找不到北了,把宋嘉祁往炕上一扔就出去又歪歪斜斜地找酒去了。
薛白从床上下来,凑到门口小心地往外观察了一番,将门叉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身却见原本喝得醉醺醺的人已经清醒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了。
“啊,宋大哥,你没醉啊。”
宋嘉祁揉了揉自己的脸:“当然没有了,你宋大哥是神仙啊,怎么能被那群凡夫俗子灌倒哈哈哈。”
“既然没醉,那早点洗洗睡吧。”薛白歪着头看着他。他成亲前一晚被莲娘抓着突袭了如何伺候夫君、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君,现在正想拿宋嘉祁练练手。
宋嘉祁被他这样目光灼灼地看着,只觉得酒劲好像上来了,身上开始发热。
“是、是该洗洗。”宋嘉祁道:“咳,我这一身酒味儿的。”
不过这古代的洗浴条件真的很差,洗个澡麻烦的要死。宋嘉祁便要出去烧水搬木桶,对道:“你先睡吧,我洗洗再睡。”
“我帮你洗啊!”薛白连忙站起来。娘说了要伺候夫君啊,怎么能让夫君自己洗?
“不,不用了吧……”帮我洗是什么鬼?宋嘉祁的脑海中瞬间闪出鸳鸯浴的画面。什么时候我家小白这么开放啦,果然结了婚就不一样了是吗!
薛白眨眨眼:“……可是我娘说了,成亲头天晚上都得伺候夫君洗。”
这样吗?宋嘉祁被酒劲儿催发的脑子略有迟钝的疑惑了一下。好吧,也许这是碧溪村独有的风土人情吧?
这风土人情还真是够有情趣的,我喜欢!
这么想着,宋嘉祁脸红红地答应了。“好……那就洗吧。”
说完,他就开始默默地扒自己的衣服,上身扒光了,接着又要去解裤带。
待薛白端着一个洗脚盆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宋大哥光着个膀子还想耍流氓。
“……宋大哥?你怎么脱了?不冷啊?”薛白很惊讶。
宋嘉祁看着他手里拿个明显是洗脚的木盆,默默地把裤带又系好了:“咳,这屋里烧着火炕呢,我……我有点热。”
话音未落,宋嘉祁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现在数九寒天的,就算屋里烧了炕宋嘉祁乍一脱还是挺冷的。薛白连忙把他拉到炕边坐下,把被子给他披在身上——这被子便是莲娘给薛白做的嫁妆,大红的背面上还绣了鸳鸯戏水。
薛白利落地找了个小板凳在宋嘉祁的对面坐下,伸手去帮宋嘉祁卷裤腿。
宋嘉祁这才明白,所谓“成亲当天要帮夫君洗”是洗脚。
那双并不柔软却很温柔的小手触碰到自己脚腕的时候,宋嘉祁难以自抑地打了个颤。
薛白感觉到他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宋大哥还是冷吗?”
宋嘉祁连忙摇了摇头。
当他的脚被薛白的小手托着,放入那一盆温热微烫的水里时,宋嘉祁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朝着小手的主人举了旗。
“宋……宋大哥?”薛白被拉了起来。
“……”床咚。
“宋大哥你……你不是神仙吗?神仙……唔……神仙可以破戒吗?”
“……”
“唔……呜……我们,我们将来会不会触犯天条,像……啊……像牛郎织女一样被隔在天河两岸一年才能见一次?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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