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道:“难道你现在这样还能下地干活儿吗?”
宋嘉祁看看自己涂满药膏的手,不吭声了。
“我这不是不想你累着吗?”宋嘉祁喃喃道:“外面那么冷,种地又那么累……做汉子的就是要顶门立户,养媳妇养孩子,哪有让媳妇出来干活的道理?”
薛白的语气也放软了,把宋嘉祁受伤的手拿到嘴边轻轻吹着。“我知道宋大哥是心疼我。”薛白眼睛亮亮地看着宋嘉祁:“可是我也心疼宋大哥啊,看见宋大哥手上起了这么多泡,我也心疼呢。”
“咱们两个一块儿下地,这样进度还能快一点儿,咱俩都能早点儿回家。”薛白靠在宋嘉祁身上撒娇:“宋大哥你不在家,其实我一个人特别没意思。我想跟你在一块儿,就是干活也好。”
天啦噜!这个人是他们家小白吗?这情话技能都要满点了!
虽然心里在吐槽,可实际上宋嘉祁还是很受用的……
“那好吧……不过你干的活不能比我多!”
这种任性的要求真是……
其实薛白一点儿都不觉得种地累。
好歹现在家里还有小毛,有牲口种地可轻松多啦,要知道以前在薛家那都是纯手种的,又累效率又低。
有了薛白的加入,再有小毛这一大助力,开荒的效率很快提高了。
他们没有开太多,只开了三亩:家里只有两个人,开得多了照顾不来,又没有许多粪肥养地。干脆先开一点儿,明年再开就是了。
三亩地,种了两亩麦子一亩谷子。村里种谷子的人家其实不多,但听说小米养人,宋嘉祁就想种一点儿给薛白熬粥喝。
薛白自然是宋嘉祁说什么就是了。
在开荒的过程中,宋嘉祁还发现了意外之喜——他在山上捡到了煤块。
虽然很少。
说是意外之喜,却也本该是意料之中:只不过宋嘉祁一直没想起来这回事。他穿过来之前就居住在这片山附近,他所在的市确实是以产煤闻名的。
在这山上捡到煤块,原本也不是稀罕事儿。
薛白见了宋嘉祁捡了黑黑的石头回来,还挺诧异:“宋大哥捡这个回来做什么,写字用吗?”
宋嘉祁一愣。
薛白解释道:“这石头很不结实,盖房子不好使,打泥胚也容易弄脏衣裳。村里只有上学堂的小娃才会捡它在石板上写字。”
哦,原来是拿它当“粉笔”了。
宋嘉祁道:“这个是煤,打成煤球可以烧火,要比木炭柴火烧得时候长……”说到煤球,小时候每家每户都是自己打煤球,他还跟爷爷学过呢。
只是后来暖气普及了,也就没人烧炉子取暖了。宋嘉祁也不故意去寻找煤,只是在山上偶尔遇到了就捡回去。
两人赶在了正月十五之前就把地种好了,煤也积攒了一个行李箱那么大一堆。
这时候村里还忙得热火朝天呢:一来村里人家的地要比他们家的多,二来也不是每家都有驴的。
地又多又没驴,可不得更忙吗?
宋嘉祁却没工夫关心别人家,他打算带着薛白去镇上玩一天,晚上再在镇上住一晚:正月十五镇上有灯市,还有的店铺为了招揽顾客会放烟花。宋嘉祁打算带薛白去镇上过个浪漫的正月十五。
薛白也是十分期待的,前两天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他这一辈子也就见过村里的小孩把过年放的鞭炮掰开了拿火点着,会小小地茨出火花。正儿八经真正的烟火他真的没见过!
薛白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翻身,搞得宋嘉祁也被闹得睡不着,干脆把人压在身子底下狠狠欺负一顿——把薛白欺负得累狠了,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结果就是正月十五,薛白是歪躺在驴车上被宋嘉祁拉去镇上的。
薛白郁闷得捶车板:“你没看见刚才村里人瞧我的模样!”
宋嘉祁忍着笑:“他们是羡慕你有车坐呢。”
“我才不信呢!”薛白郁闷了:“咱们不是出来玩儿的吗?我这个样子还怎么玩儿啊?”
“我抱你啊。”
“你又不正经了!”
话是这么说,一到镇上,薛白也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怎么着了,也不觉得腰酸腿软了,跳下车就开始乱跑。
“你倒是等等我啊!”宋嘉祁还在城门口寄放小毛呢:五文钱一天,他们先寄放一天,到晚上投了客栈,再把小毛牵去客栈。
薛白回头冲宋嘉祁做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宋嘉祁苦笑不已:自己宠出来的媳妇儿,跪着也要追上……
宋嘉祁把驴车存好,连忙去找薛白——这时候薛白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宋嘉祁有些无奈:这八成是薛白在跟自己玩儿什么捉迷藏的游戏呢。
他也不担心了:薛白跟他玩儿也是有分寸的,现在大概是躲在哪个角落在偷偷看着自己笑呢吧。
宋嘉祁慢吞吞地往前走着,余光还扫视着周围,结果这一扫,没看到薛白,却让他看到了一些熟悉到不行的东西。
一家装修看起来还蛮高档的店铺里,摆着各种各样的盆景,其中却有三样十分违和的植物戳在中间:玉米、西红柿、红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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