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我忙起身行礼。我挥了挥手道:“你我都这么熟了,用得着吗?”
“礼数不可废。”白溪浅浅一笑道眸子里阴沉难辨。我也懒得答理他,往龙椅上一躺,浅童自发的站在我身后给我揉肩。
“皇上立柳泉兮为君侍,可是苏大人的意思?”白溪走到我面前面色略带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问了,毕竟刚刚十七,有些事情还是憋不住的。
我恩了声。
“皇上……要救柳……柳君侍,何须用这种养虎为患的方法呢?”白溪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沉稳的脸上疑惑的样子,缓缓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因为这个方法最简单,而且……”我不怀好意的笑道:“柳泉兮长的的确不错。”
这话说出肩头上浅童的手劲狠了下,我一个痛,浅童忙跪下请罪,我挥手让他站起来,继续为我揉捏。
“看柳君侍样子,定然是认为皇上有意羞辱于他,他恨苏尔齐但未必不恨皇上。”白溪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我嗯了声道:“他自然恨我,不过恨着也好,人活着总要有点想头,如果他仇报完了,没了念头,日后死了,朕可是愧对柳素一片赤诚之心和老太后救人之心啊。”
我如是说道,其实不见得我愿做这个好人,老太后让我救人,苏尔齐要置柳家于死地。我处在中间狭缝中稍微出错便是大错,这种吃力不落好的事情落到谁头上谁倒霉,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个皇帝,皇帝嘛自然听自家亲戚的。
救了柳泉兮那根独苗也就救了柳家,我让小喜子明目张胆的去抢人,就是为了把苏尔齐带到眼前,我一句柳素注重礼仪胜于生命。苏尔齐脑子三转,柳素注重礼仪,他儿子如果成了君侍,不但是当面给他一耳光,而且会让他在地下九泉都不安生嘛。
这招虽然有些阴毒,却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但是我没有想到苏尔齐这么直接把人迷晕了送到我的床上。
我本意是挂着救柳泉兮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却是想利用他和苏尔齐之间仇恨,让柳泉兮为我卖命。却不曾想苏尔齐多那么一道子,柳泉兮一个君侍的头衔就把他推入万劫不入的火坑中,柳素之死,是苏尔齐陷害,死得直接原因却是因为我册封的事情。
柳泉兮定然矛盾,恨着苏尔齐,苏尔齐是灭门之仇,这是大仇。
恨我,我是羞辱他,直接害死他爹的人,这是私仇。所以陆方然和白溪才会说,养虎为患……可见这个年头好人是多么难当……
当然以老太后那个聪明劲肯定也明白,但她老人家也没办法,能从苏尔齐手中光明正大的把人弄出来不容易,所以对于我的做法她沉默,也只能沉默。
“那皇上打算怎么用柳君侍?”白溪问了一个核心问题。我笑道:“白溪不愧是白溪,句句都落在点子上。”我这么说完,不知为何白溪脸色突然白了下,而后垂下头不在言语。我有些郁闷,不过这不关我的事,个人心中都有难解的结,谁也帮不了谁。
“我把暗影交给他了。”我捻起御案上的糕点尝了口道。
“什么?”白溪猛然抬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感到自己身后的浅童呼吸加重,便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道:“不用惊讶,我只让小喜子带着他接触表面,最深的地方当然是浅童在掌管,我还没有蠢到让他掌握一切,而后让他给我一刀。”我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溪皱着英气的眉看着我道:“皇上似乎在冒险?”我吃着糕点没有说话。
其实我当皇帝的头两年并没有想着要训练暗影,培训暗杀组织。只是后来,发现自己身边都是他人眼线处处受人监视,那种感觉如同吃饭吃了个苍蝇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
老太后又时常叹气这大燕的江山根基不稳愧对祖先之类的。我想自己死了就算了,如果赔上别人的江山没有必要,便向老太后提出暗中培养一批死士的想法。
老太后想了想同意了,她没有过问我怎么训练的,只是让我小心不要让人看出马脚。
培养杀手其实对我来说,很容易。
我的教官make曾说,警察这个职业,一方面如果用的不好,其实比罪犯更可怕。因为他可以用他所学的知识轻松反击。现在这社会虽然没那么发达,但是理论还是有用的。比方说我上辈子是个多么热血而灿烂的小青年,这辈子呆在这里,却是个培养杀手的冷酷者。瞧,我们教官的话多么有道理。
我做这些事情,根本没有想要瞒白溪和浅童,至于小喜子太后身边调过来的瞒也瞒不住。
于是,前两年我亲自负责训练那些人,浅童是暗影的头,小喜子是他的副手,现在多了个柳泉兮知道这些东西……
其实我心中最合适的暗影头子是白溪,他够冷静,处理事情够果断,当然最重要的是够狠心。
但白溪他以自己是外臣的身份,从来不过问这些,只是知道我有这么一批人而已。
至于这些人在哪里,长的什么样子,也就只有我知道。
平日浅童他们如果有事,以桃花令牌为准发出暗号,他们都是蒙着脸来见。
暗影的规矩是令牌为准,令牌上的桃花越多,级别越高,谁拿到五朵桃花的桃花令,暗影便受谁指挥。那些桃木令可是我费尽心思作出的,我倒不担心有人会把他泄漏出去……里面有个例外,就是我,我出面见暗影不用令牌,我的脸就是令牌……这些虽说都是秘密,我却从来没有隐瞒过白溪他们。至于柳泉兮,他如果问我便说,但我想他那么聪明,不会轻易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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