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今日觐见有事相求。”马尔多上前跪下道。我忙站起身上前扶起他道:“马首辅快快请起,有话直说便是。”
“皇上老臣年迈,如今身子骨越发脆了,前些日子风寒一场也卧病数日,老臣想带着一家老小归隐田野。”马尔多看着我淡笑着说。
“马大人……”时文和许定三惊讶的站起身。
马尔多看着我,我皱眉道:“马首辅,你是先皇留与朕的,朕不知你心为何突然有此想法,让朕很是惊讶,是不是朕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所以让您老费心了。”
“不……皇上你做的很好。这事老臣早就跟太皇太后提到过,那时正巧赶上皇上病着,臣便没有打扰皇上。如今四海升平,老臣无愧于先帝的重托,这江山在皇上手中定然固若金汤。”马尔多笑着说,脸上皱纹更加深壑。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所谓功成名就、当退则退,这是多年朝堂的规律。他如此做是怕我日后翅膀硬了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以现在效仿萧家,退隐朝局之外。
“马首辅朕不愿为难人,但是请你务必考虑清楚,马家不是萧家而朕也不是安景爷。”最后我只能如此道。
“皇上,老臣已经考虑清楚了才提出的。朝堂是有时大人和许大人老臣很放心。现在只愿守着一亩三分地,平静的过完最后的日子。日后,朝堂有事,只要皇上一句话,我马家子孙万代都万死不辞。”马尔多跪下涕零道。
我上前扶起他道:“马首辅你的话朕记着了。你老去见太皇太后如果她老人家同意,朕决不再提此事。”
“多谢皇上。”马尔多起身,颤巍巍的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迷惑,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昏君吗?一个老臣奉献一身于皇家,最后竟然落得隐居的下场,还是历来历代的例子,让那些人心中害怕,所以都选择离开……
我叹口气,好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扫而光。后来,我封马尔多为异姓王爷,世代相袭,有事可以密书直达朝廷。而马多尔果如自己所说,朝堂有事,他的子孙拼死而出……
而后和时文两人郑重的讨论了许久关于恩科的事情,决定在我十八岁生辰前举行武举,那样生辰时可以看到新面孔在朝堂上。文举繁琐便推到生辰后。
这些讨论过后,时文和许定三告退。我离开御书房回蟠龙殿,身后跟着众多太监和宫女。
快到蟠龙殿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许若辰已经搬入了若轩阁了,我想了想拐了个弯。
我去的时候柳泉兮正巧也在,一脸悲伤的看着坐在桌子边的许若辰。抬眼看到我了站起身准备行礼,我挥了挥手手阻止道:“都不要多礼了。”
若轩阁是浅童亲自监督收拾得十分得体。阁楼外面是一个湖碧波荡漾、景致宜人、小桥流水声声作响。通往阁中湖中是一条宽阔的小桥,桥上的石墩早已被清理。
“君然,有空多带书语四处走走,要把这个地方熟悉透了。”我道。
“微臣明白。”柳泉兮道。
我点点头道:“宫中有个伴终归是好的。”
柳泉兮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我站起身道:“朕这些日子恐怕要忙一段日子了。书语,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这个皇宫里的主人,有什么需要记得要直说。”
“谢皇上恩典。”许若辰站起身道。我嗯了声,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叹口气转身离开。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是许若辰的选择,后果由他来担。回来的这些日子,我也曾命御医来帮他看眼睛,御医当时叹气道:这种伤,也许会突然好,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好了,看天命吧。
那就看天命吧。我想我活着,许若辰便活着,我死了,我也会让他活的好好的。
许定三前来御书房几次讨论的都是武举之事,只是每次讨论过后他都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后在我的笑意中把话吞在肚子里。
老太后和太后这些日子也没有召见我。柳泉兮天天到若轩阁。白溪天天不知忙些什么几乎不见人影,陆方然倒是来宫中几次,面色半喜半忧、眉间带笑又有些担。,我看了几次他那神态,便觉得他是在思春,而且过于闲适,便把文举的事情交给他和时文了。
陆方然虽然有些哀怨,但是在一叠子签了名没有还的的账单下,还是屈服了任由我压迫。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欠债还钱、没钱出力、天经地义。
吩咐完别人我倒无事一身松。
转眼八月来临,八月为酷暑、炎热异常。
于是我身后从两个扇扇子的宫女变成了四个,但还是热。我总怀疑这个大燕是不是在赤道上……
喝着冰镇的酸梅汤,才觉得好受点,每次都让人给白溪、柳泉兮和许若辰各送去点。
这日突然起风,缓解了热浪,我坐在御书房批折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烦。
“皇上这是新上进的梅子你尝尝。”小喜子端着一盘梅子站在我面前道。我看了眼牙开始酸了起来,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不是好受的。
“不吃了,浅童呢?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他的身影?”我问道。
“皇上,这不是要武试了,浅侍卫被定北侯爷拉去帮忙了。”小喜子放下银盘笑道眼睛溜转。我点点头看了看天色道:“那……换件衣服,我们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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