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陈家兄弟目眦欲裂,望着他们娘。
“拦住她。”宋辞道。
郑方眼疾腿快地挡在了前面,被撞了一个结结实实,陈家小四急忙上前扶住他娘,陈婆子就坐在地上哭起来了。
村民们一阵沉默。
宋辞不屑地嗤笑地道,“陈婆子,你可就不要在我们家做戏了,咱们两家已经是生死大仇了,放了他们你当我傻了吗。想让我们老宋家欠你一条命,饶过你的三个儿子,你可是打错算盘了。”
“宋二狗,谁准你这么说我娘的。”
“你怎么就心狠呢,你们家的人不是都没事吗,用得上我们家三条人命填进来吗。”陈婆子道。
“这是我家养的狗机警,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能站在这里,我宋二狗一向不是个善人,我只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是我将你们家的三个儿子放了,他们什么时候心气不顺,就给我放上一把火,见到我老宋家的人在背地里阴人捅刀子的,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后宋辞对着大坪村的村民道,“乡亲们,我宋辞知道我这话说的无情了一些,咱们一个村子的人,平日里难免有摩擦,谁能说自己家就一定和陈家没有摩擦的,要是他们一个心气不顺的就去谁家放上一把火,咱们这日子还怎么过。东坡先生与狼,乳虎伤人的故事可不少。”
“就是村长,二狗说的对,斩草不除根,反受其害。”
“就是,不光这陈家一家人,陈家的姻亲也都该赶出咱们村子,要是他们心存报复,咱们可要怎么办。”众人纷纷要求,将陈家人和他们的姻亲都赶出大坪村。
“你们胡吣吣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陈家的事情碍着我们什么事情了,村长你把他们赶出村子,我老胡一个不字都没有,这是这事情和我家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要是知道他们想要害人,我就是绑也要把他们绑到村长你家。”陈家老大陈远的岳父道。
他刚刚在人群中一直默不作声,就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没想到还是被人纠出来了。
“亲家,你不能这样呀,两个外孙都不要了吗,孩子是无辜的。”陈婆子道。
陈远老丈人不为所动,相比较女儿和外孙,自然是保全自家人重要,要是女儿愿意和陈家恩断义绝,他们会把人接回来再给他找一户好人家的。
只是陈家咱不能沾染,这样的名声,会拖累他们家的,他的孙子孙女都还没有婚配呢。
陈远阴暗地望着一眼他们老丈人。
“孩子是无辜的,我家虎崽就不无辜了,他才刚会叫人跑闹,还有两个孙子还没到这世上走一遭就差点被害了。”宋老娘道。
“大家静一静,陈家我早就已经决定把他们赶出村子了。”严村长道,这种消除隐患的事情严村长自然是懂的,只是刚刚陈婆子来的突然,他还没有把话说出来。
“村长,不要把我们赶出去呀,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吗。”陈婆子不住地对着村长磕头,脑袋上都嗑出血了。
只是众人虽然有些同情她,却是更加关心自己。
谁知道陈家三兄弟放火这事情,他们家的其他人知不知道。要是陈婆子知道还敢来求饶,就太可怕了。
涉及到自己安危的事情,大家都是自私的。
第100章
大坪村的村民们一夜未眠,尤其是和这件放火事件有关的人家。
陈家作为罪恶的根源,一晚上鬼哭狼嚎的,陈婆子一会哭求着不要把他们儿子送官,一会儿又请求村长不要把他们赶出村子,只是这两件事情,大家却是都不能应允的,若是包庇了放火犯,整个村子的名声就全毁了,村长找了两个妇人看着陈婆子防止她在被逐出村子之前撞头自杀,村长给了陈家其他人半个月的时间搬家,不出县城的话,这段时间还是足够他们找一个没有认识他们的村子置地买房重新开始的。
去了其他村子一开始可能会艰难上一些,到底是一条活路。
陈家老大陈远的媳妇也是大坪村人,娘家姓胡,胡家人大晚上的就去陈家把自己的闺女接回了家,胡氏可能是哀怜自己的命苦也可能是心疼不舍自己的两个孩子,哭哭啼啼了一个晚上。陈强的夫郎是外村人,娘家还没有得到消息,没有人管他。
宋辞和宋二叔他们则是围坐在一起说了一晚上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青壮年跟着严村长将陈家三兄弟押送到了县衙。
陈家三兄弟身上被狗咬出的伤口和挨板子的地方都没有人给他们上药,又未曾梳洗身形十分狼狈。
杀人、放火两个词儿是一种并列的关系,放火烧人家的房子和杀人是一个性质,自古以来的律法中对此项罪责都制定下了严厉的惩处条例。
因为证据充足,又赶上了秦县令心情不好,陈家三兄弟直接被判了流放两千里,到边境苦寒之地做苦力去了。
秦县令的小妾就是当初想要抢宋辞草药鸡方子被教训了的叶花娘,秦县令明年在县城的任期就要结束的这个紧要关头,出了这么一件忘恩负义杀人放火的官司,让他哪里高兴得起来。
案件好处决,可要是传到上司耳里,在政绩那一栏上给他次一等的评价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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