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了刘二子家住哪里,曹向南就找了过来,一间破旧的土房子,一个瞎眼的阿么。有那么一瞬间,曹向南是有后悔把刘二子几个送去做苦役,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如实说了刘二子的情况。
“我知道,那日里有人来同我说过这事。曹家四郎,这事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儿不学好,整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到你家去偷东西,我这个做阿姆的没管教好他,对不住了,阿么同你道歉,还忘你原谅我儿。”刘阿么眼瞎心不下,也是个心明的,知道自己儿去人家家里偷东西被抓了,如今被送县太爷判了去做一年苦役,他也不怪谁。
只是他怪自己啊,若不是他眼睛瞎了这么些年,没能好好地教育他的儿,他的儿也不会去做坏事,刘阿么坐在那里眼泪就那么地掉,让人看地又是心酸。
曹向南那瞬间眼睛泛酸地很,他两世为人都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如今他从刘阿么的眼里是感受到了他对孩儿的那份情。他答应了刘二子要帮他照顾他阿姆,如今知道刘阿么是眼瞎了的,他就提出说想把他接去他家里头照顾。
没想到刘阿么一口就拒绝了,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住着也习惯了,一个人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就不必去你家打扰你们过日子,我在这里一个人也能成。”刘阿么没有因为他孩儿被送去做苦役了,就赖上别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知道刘阿么的坚决,曹向南也没有勉强,他说道,“这样吧,我答应了刘二子照顾好你,他一年后会回来,这一年里我每月都让人给你送些米粮过来,每日也让人给你送点肉过来,直到刘二子回来。”
“曹四郎啊,刘阿么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些东西就不必了。我家里原本还有几亩地,眼睛看不见后,我也没能下地种田,后来这些地就佃给人种,每年也会收到点粮食,也是够吃的了。院子里种了菜,养了几只下蛋的母鸡,鸡蛋我托人帮我拿去卖,也能换几个钱,你就不必再送东西过来了。”刘阿么也是拒绝了曹四郎的好意,他那好意思拿别人的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的。
家里瞎了眼,他也在院子里种着菜,养着鸡,靠着佃了地收点粮食,也过了这么多年。
听了刘阿么的话,曹向南看刘阿么家里的这情况,也是知道他的生活艰难,既然答应了刘二子帮他照顾他阿姆,他也是坚持每月都送给他送些粮过来,每日也会送肉来。刘阿么连声拒绝,见拒绝不成,又是连连道谢。
“刘阿么若是有个什么事,就找个人去我家里头送个话,我就会过来。”曹向南也没太多时间在这里,就准备走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好好好。”刘阿么把人送了出去,站在屋子的门口。
从刘阿么家里出来,曹向南去了隔壁的人家里头,正好大家也是认识的,这家的菜会送去他家里头,他一提起说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刘阿么,那家人二话没说就应了,“就是不用曹四郎你说,我们家和刘阿么家这么近,也是照顾刘阿么一下的,你就放心吧。”
听对方这么说,曹向南就放心了,他原本还想塞对方一点钱,但是对方是不肯收,他才是没再给了。
至于其他的几家,知道那几家人都是一大家子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曹向南也就没再去了。免得他好心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他也没义务去照顾那些人,不像是刘二子家里就一个瞎眼阿姆,没人照顾一把还真的不成。
后面顺便地去了一趟曹阿大那里,同曹阿大打了个招呼,让他每日往刘阿么那里送点肉,若是没空的话,就托村里头相识的人带过去也成。
曹阿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现在村子里大伙都有进账了,家里也舍得花几个钱买个肉吃,他现在每日杀一头猪都能卖光,生意是特别地好。曹四郎成了他的大客户,他这里每日都要送好几十斤的肉去他那里,不过就是每日往刘阿么那里送个肉的事,都是小事。
下午剩下的一点猪肉便宜卖了,摊子就收了摊,曹阿大就回家去了。
见现在的猪肉这么好卖,曹阿大家的哥儿曹芝兰就起了养猪的心思,把这事同他阿爹一说,父子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大养一批猪。曹四郎那里不是说了等到冬季还要十头猪吗?他们现在的猪都要杀光了,到时候不是没猪卖了?
“干,就这么干!”曹阿大声音洪亮,抡杀猪刀的手往桌子上一拍,结实有力。
边上听着的老阿么被这声音吓地一跳,听着这子孙二人讲养猪讲地这么起劲,他又是大叹一声,好好的哥儿不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偏偏要跟着他阿爹养猪,现在还要养上猪了,这以后还怎么嫁地出去啊,这心愁啊,愁啊。
在商量地起劲的父子两人根本就没听到他们阿姆/阿么的叹气声,就是听到也习惯了,只当做没听到。
村子里在修路的事情有里正在那里,曹向南也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做工的人有多少他都知道,这钱要给多少他的心里也有数,这些钱他就直接地交到里正的手里,知道有里正在不会出什么事。
知道他二哥他们一行要送往高陂镇去做一年的苦役,曹向南只托人过去给他们送了些吃食,给押送人过去的衙役塞点钱,让他们一路上帮忙照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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