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梓烨抬头,就见他的小奴缩在那里,就跟只可怜的小狗崽那样,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完全没有在外面一副颐指气使的大奴才模样,“二顺。”他喊了一声。
“诶,主子。”听主子喊他,二顺立马地就竖起了耳朵,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主子,积极地问道,“二顺在,主子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喝水?”
在他的眼里,主子渴了饿了困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也吃一个。”方梓烨把手里的包子递过去,这个有点多,他自己也吃不完,不如分给其他的人吃,说道,“其余的给大家分了。”
他也有份啊?闻着这个味道还成,二顺嗅了嗅,主要是主子给的,就是毒药他都说好。掀开帘子,他把手里剩余的包子递出去,知道外头的人听到了他们里面的话。
阿伍看着递出来的包子,拿了一个晈了一口,手上熟练地拉着缰绳驾着马车,还稳稳地驾着。
后面一辆车里的是跟来的大夫,带着小药童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一起的还有跟来的两个护卫,在后面负责赶车。
马车拐了一个弯往北门过来,二顺递过去一锭银子,守门的守卫往怀里一塞,打了一个眼色给旁的人,连车子也没查,就放两辆车子出去了。
城门的守卫私底下都知道,东门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但是守着北门的油水才是最多的。走北门的这些人不动声色,出手却是宽绰,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贵人?只要不是特殊的时候,他们都会拿了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过往的马车放行。
马车很快地出了城,不徐不疾地往远方而去。
二顺在里面服侍了主子睡下之后,就在车帘口的方向坐着,守着他的主子。
马车一摇一晃的,后面守在门口的小奴也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也跟着睡着了。
翼王府院子里种了一片的梅花树,现在还不到梅花开的季节,到了梅花开,满园都是冷香。早朝回来后,一身朝服都还未换下的男人,就站在这梅花树下,一站就是许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管事走来,在他的跟前低语了一句。
凤凌霄挥挥手,管事的无声地退下去了,他的手中多了一根折断的枝丫。去年的冬天,他们就坐在这院子里喝酒赏花,他记得那人最是喜欢那清淡的梅花酿,这院子的地下还有去年埋下的梅花酿,他还记得那人笑着说这酒等着明年喝。
那一夜明明只是一场意外,却是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忘怀,午夜梦回,不止一次梦到那人在自己的身下呻吟的模样。现在忆起,那人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凤凌霄发现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心底里的迷雾一层一层地拨开,有些忽略的东西渐渐地清明了。
而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变了的呢?是从他婚后,还是从那一夜的一场意外,亦或者是更久之前,连他自己的心里都说不清道不明。
知道了那人离开了凤都,赶着逃离他的身边,胸口就像是堵着一点什么似的。他凤凌霄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把人留在身边,可他却是不忍在这个时候把硬要把人留在这凤都里。
若不是这段时日那人病卧在床,他也没有理由把人留到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人留下?凤凌霄的心里渐渐地也有了答案。只是那人明显地疏远他们之间的关系,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每每一对上那人望着他的那双眼眸,他就不能强迫他。
手往怀里拿出一枚印章拇指的指腹在印章上面的字上来回地抚摸,这上面是一个“方”字。这是三日前梓烨给他的,在他答应了等他身体好了后,就可离开凤都,他把这枚私章给了他,好方便他行事。
三日后的今天,那人带着奴仆护卫,悄然地离开了凤都。
想出去就让你出去,方梓烨,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的!深吸了一口气,男人的眼眸危险地眯了眯,暂且先让你走,让你到外头去散散心。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在脚步靠近之前,手里捏着的那枚印章早已放入了怀中,就连手里拿着的断枝都已不知去向。闭上的眼睛睁开,那眼底无波无澜,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翼王凤凌霄。
从门口走进来,站在长廊的那头,梁曦君就见到了站在梅花树下,还穿着朝服,一身气宇轩扬的男人,这就是他的夫君。脸上露出了微笑,梁曦君往他的夫郎走过去,柔声地喊了一声,“王爷。”
凤凌霄转身,就见到了站在他面前一脸温柔笑意的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是他父皇指挥,他凤凌霄明媒正娶的正君,这座王府里除了他之外的另一个主人,不管是出身还是相貌才华,都是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当地起他翼王王妃的人。
而若不是梁曦君,今天的翼王妃也会是另一个身份相当的人,仅此而已。
“王爷,可是用过早膳了?臣妾让厨房里头给您准备了膳食,用一点可好?”知道夫君这个时候必定是还没吃过东西,梁曝君在来之前已经让厨房里准备好了膳食,这一会过来陪夫君用早膳,免得夫君饿坏了身子。
进了王府后他这个王妃有独立的院子,他居住的院子是王府里最大的院子,是专门为了迎娶他这个王妃而布置的,里面更是仆人无数。而这梅花苑是府里一座普通的小院子,地位较偏,也是清静,院中种了满园的梅花,想来等寒冬腊月里这梅花开了,也是一番独特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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