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冯太医来了。”来的正是沈贵君身边的近侍,双膝跪在他的主子身侧,轻声说道“嗯。”应了一声,许久没有下一句。
初冬跪在他主子的身边,见他主子不说话,初冬也不着急,拿过一旁的丝绢给他的主子轻轻地擦拭着后背。对他来说,把主子伺候好了才是他要做的事情,其余的他都无需关心。
外头的厅里,冯太医站在那里候着,翠秀苑里的宫奴请他入座,他也并未入座,而是站在这里等着。
过了许久一一“伺候本宫起来吧。”抬了抬手,沈贵君示意他的近侍不必擦了,说道。
“是。”初冬连忙地放下手上的丝绢,拿过长巾帮他的主子擦干身上的水珠,一寸一寸地、带着虔诚地给他的主子擦拭,然后拿过一旁挂着的衣服给他的主子一件一件地穿上。
这些事情他早已经是做过千百遍,从当初见到主子的裸体脸红到现在的自若,动作熟练,很快地就给他的主子穿好了衣服。
就算他是一个哥儿之身,他都不禁被他主子的美所吸引。
“主子,好了。”初冬把主子的腰带绑好,告知主子一声,恭敬地在主子的身侧站好。
沈贵君收回了张开的手臂,一袭红衣衬地他肤白貌美,他的衣服大多都是红色,这一身的颜色更显他的妖媚动人。
在这后宫之中,原本是只有后君才能穿正红色,而他是四大贵君里唯一被陛下特许穿正红色的贵君,这后宫之中除了后君的唯二之人。
沈梅月比谁都明白,他能如此的风光,是因为他靠着的是陛下,得到的是陛下的恩宠,而他唯一有的也只是陛下的恩宠。
但是,若是一天连陛下都不能靠了呢?抑或是说,靠着陛下都不能保全他,以及他想保存的人,那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就应该另谋出路了呢?
刚从水里起来,一头的乌丝披散下来都还未收拾,身上的衣服穿好,沈梅月就往外面走了出去,轻移的莲步,身上的纱衣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轻轻地晃动着,就像是从天上落下的仙子那般地好看。
身后是跟着的宫侍,跟在他们的主子身后。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冯太医,等到他都要以为他被里头的人遗忘了,才见到出来通传他进去的宫奴。
“冯太医,贵君有请。”出来的宫奴对冯太医行了个礼,说道。
年轻的冯太医跟着来传他的宫奴往里面进去,翠秀苑他来过许多次,对这里面的每一条路都很熟悉。但是今儿走到这后面,这里的路他并不熟悉,他是第一次进来这里,这让他的心里起了一种雀跃,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从前从未进过的地方。
从前他是隔三差五来一趟翠秀苑,来地勤的时候是天天都来,沈贵君也会让翠秀苑里的宫奴去太医院里传他过来。而这段时间,他来翠秀苑的次数渐渐地减少了,沈贵君也没再让宫奴到太医院去传他,这让他的心里感到了很不安。
这一次未经沈贵君的通传,他自作主张地就来了。
在外面等了这许久的时间里,冯太医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心想是不是沈贵君并不想见他,还是他没有通传就过来,扰了沈贵君,这让他的心里患得患失,还起了要不要离开翠秀苑折身回去的念头。
犹记得当初他被陛下点名了让来教导沈贵君学医,那个时候他对陛下点他来教一个贵君学医一事心里很不高兴,但是陛下的口谕下了,他也不可拒绝,拒绝就是抗旨不遵了。
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冯太医都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沈贵君的模样,这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沈贵君也是他带过的唯一的学生,并且学习医药十分地认真,这让他的心里对沈贵君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到底这种对贵君的感情从何而起,到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年轻的冯太医的心里一惊。
曲曲折折的长廊走进去,九曲十八弯,小桥流水,湖边的杨柳随风飘荡。
翠秀苑之大,于后君居处之下。
走过了曲折的长廊,走过了一座桥,到了这翠秀苑的深处,湖水碧波荡漾,里面金色的鳞鱼摆着尾巴游来游去,肥硕的身子可见是被人常常喂食。
一路走进来,冯太医暗暗地观察着这四周,环境清幽雅静,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知道这才是沈贵君喜欢的地方。
屋子的门适时地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的宫奴对冯太医行了行礼,说道,“冯太医,贵君请您进去。”
冯太医认出了这是贵君身边的近侍,名叫初冬,是一直在沈贵君身边伺候的宫奴。他向来是不大瞧得起宫中伺候人的宫奴,不过对于这一个沈贵君身边的近侍,他面上带着淡笑地对他点了点头,才往里面进去。
一踏入,房门就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臣冯正伦……”冯太医一走进去,就见到靠着软塌坐着的人儿,只见他一手托着下巴正在闭目养神,一袭的红衣穿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这个人天生就适合这个颜色。
“师傅!”沈梅月突然地出声打断了冯太医后面的话。
这一声师傅让冯太医一愣,继而是想起了最开始他教沈贵君学习药理的时候,沈贵君喊过他师傅,当时他断言拒绝了他,让他以后再也不许喊他师傅,只可喊他冯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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