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夕泽阴阳怪气地说:“不是说不回来吗。”
“我没亲口说过这样的话。”是谢夕泽从宋冽的反应里自行脑补出来的。
谢夕泽没话了,昨晚老男人好像真没说过那样的话,他扭头瞪着对方,宋冽却越靠越近,眼前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了,近一分可能会发生不能描述的事,退一分还是抱得紧紧的。
他又听到宋冽说:“小泽,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老男人询问时看着他的额头,谢夕泽手心都是汗,憋了几秒才把脑门往前凑,“亲吧亲吧。”那语气听着像是很可怜老男人,施舍给他的一个吻。
宋冽微笑,一口啾在他脑门上,“香的。”
谢夕泽脸猛地爆红,骂他:“肉麻!”
宋冽还说:“还想再亲一点……”
话没说完,就给谢夕泽梗着发红地脖子粗声打断:“你烦不烦啊,亲就亲吧,亲完赶紧放我下来,妈的我唔——”
他张大眼睛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人,老男人的眼睛,睫毛一闪一动着,直到他屏着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宋冽才笑着放开他,说:“我还没问完小泽就同意了。”
最后谢夕泽只憋出一个流氓,腿脚发软地跑回书房继续写题目了,等他把试题写过一遍发现,解题的过程写着写着全变成宋冽的名字。他把笔扔出去,扔完又捡回来,像是想起什么,拉开桌下的抽屉翻找,找出他小时候的作业簿。
他没想到宋冽还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收在这里,他把作业簿打开,一张张田字格里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宋冽的名字,有的字迹已经变得很淡了,笔画深深浅浅,谢夕泽翻着,直到翻开后面的格子页时,他愣了愣,猛地向后继续翻,一页、两页、三页……
翻完最后一页,格子里填的全是他的名字,是宋冽的字迹。抽屉里放有不止一本格子簿,凡是写有宋冽名字的本子,后面空白的页面接的全是他的名字,是谢夕泽。
谢夕泽靠在椅子里缓不过神,他喉咙酸涩,做足好几次深呼吸。
他都不知道,不知道宋冽是什么时候在里面填了他的名字。
似乎过了很久,他摊开掌心捂在眼睛上,没几秒,手心就湿了。
第41章
谢夕泽把作业簿重新收回抽屉里摆好, 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他双眼泛红地靠近窗台往楼下看, 院子里的水管发生问题不停漏水, 宋冽把李伯叫到一边, 并没喊修理工人过来,而是自己折了衣袖,挑出工具亲自动手修理。
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处理得很好,谢夕泽怔怔地对着他的背影出神,楼下的男人似乎有所感应,提着工具往书房的方向投来视线,隐约皱起眉头。
谢夕泽撤下帘子,抱起他的试题书本搬出书房,把脸上泪水的痕迹洗干净,才下了楼到院子里凑热闹。
中秋当天两个人都没有出门,宋冽难得没有一头扎进书房工作, 谢夕泽也没有进行他的题海战术训练, 李伯送上一盘切好的新鲜水果,抬头看着各占据在沙发两边没有交流的两位主人, 默默走出大厅,到院子里吹风。
电视里放的什么视频没人去关注,谢夕泽搁在腿边的手机震了震, 他划开一看, 群里几个小伙伴发了一段出去玩的视频,他们跟着其他朋友自驾去海边游泳,拍了好多穿着性感热辣的比基尼女人, 谢夕泽正无聊又不想说话,身边的宋冽什么时候凑近他都没察觉,头顶忽然幽幽地飘来一句:“你现在还小,看这些不好。”
谢夕泽歪头瞟向他:“哪些,大-胸还是大屁-股?”
宋冽:“……”
谢夕泽哼笑:“嫌我粗俗啊?”
宋冽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夕泽干脆用后脑勺对着宋冽了,手里按着遥控器胡乱翻台,宋冽问他今晚要不要出去赏月,他说想都没想就说不去。
“那灯笼呢?”想起两人每年都会走两遍的长巷,宋冽语气里带着感慨,“以前牵着你走,当时你个子还小小的只到我的腰侧,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你都长大了。”
两人都有各自的回忆,回忆里都关系着彼此,他们从很久前起就分不开,没有血缘却相互牵绊,比任何人都来得密不可分,从回忆里无法剔除另外一个人。
宋冽等了很久,才听到谢夕泽说:“今晚出去看灯笼吧。”
石榴巷承载着谢夕泽太多的回忆,他本不属于这里,宋冽把他接进来后,随着年岁渐长,他融于这个地方,对长巷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感到十分熟悉,比他原来生长的家还要亲近的地方。
夜色降临时,谢夕泽咬了半块月饼踢着拖鞋出门,宋冽跟在身后,担心他腻味,叫李伯装了瓶酸梅水带上,给谢夕泽一会儿喊腻了喂他喝。
住在附近的门户也都拖家带口的出来赏月赏灯笼,这带地区住的人不算多,除了世代居住在此地的居民,其余的多是富贵门户,走在巷里还算挺清净。谢夕泽溜溜达达地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宋冽走到哪里,没想到宋冽腿比他长那么多,走起来却慢悠悠的,他嫌这人慢,干脆不管他,自己玩去。
月升中天,石板的巷道铺着一地银白,衬着两边火红的灯笼,红的越红,白的越白,光影交错,整条长巷望去十分幽静美丽。谢夕泽停在一盏灯笼前,路边有几个卖灯笼的小摊,是居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原居民应景,出来摆着玩的摊。谢夕泽蹲在路边选了个好看的,掏掏裤兜没带钱,回头望去,等宋冽差不多出现了,就跟他说:“借我点钱买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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